玉杉笑道:“哪有什么该说与不该说的呢。阿芷,回去后,我可能暂时还不能出来,你送一送我,咱们路上说说话。”说着,伸出了左手。
媛妃将右手放在玉杉的左手上,二人肩并肩、手拉手地,也不做轿,只步行往厚德堂去。
媛妃道:“本来,想绣那一幅麻姑献寿,太后的旨意一下,臣妾也没法子过去与姐姐同绣。”
玉杉道:“说来也巧,今日那图已然绣好,送去装裱去了,那上面,也有些你绣的针线,却也算得上咱们姐妹合绣的了。”
媛妃道:“正经讲,姐姐这一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往常,虽然言语间有些不防头,叫太后恼了的,却也没成这个样子。”
玉杉笑道:“怎么,母后没同你说么?”
媛妃道:“太后没说,臣妾自然也没敢问,不知道姐姐可否为妹妹解惑么?”
玉杉道:“母后有旨意,不许说的。”
媛妃的神色,有些黯淡了下来。
玉杉道:“好妹妹,你别这样啊。这件事,我实话同你说了,是我做错了一件事,而且,这件事,真的不能说出来,一旦说了,咱们这些人,还有太妃、乃至裕寿宫、坤元宫上下,乃至这些人的家人,都难已幸免。所以,你别问了,往后,也别和太后提起,就真当我是偶感风寒罢。”
媛妃道:“姐姐说是姐姐做错了,又将这件事说得这样严重,妹妹也就不敢多问,只是姐姐,往后,您同皇上说话时,能不能别像今日一般?”
玉杉道:“我今日怎么了?”
媛妃道:“还说怎么了?皇上不过才说一句,您便顶上一句,要说皇上,待姐姐真的算是极好的了,姐姐究竟有什么意难平的呢?”
玉杉道:“我没有什么不平的,只不过,有些事情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阿芷,别怪姐姐说话戳人心窝,你也同他做过几年夫妻,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做呢?”
媛妃道:“顺其自然,恪守本分。”
玉杉道:“我还不够守本分么?安嫔的心思,都快大出天去了,我不是还这么容着她么?”
媛妃道:“这也不能这样说,有些事,该处置的,便要处置,过于纵容,也算是失了本分。”说着,媛妃又凑到玉杉身边,咬着耳朵道:“姐姐,那件事,您同皇上还没成么?”
玉杉道:“哪件事?”
媛妃道:“还能有哪一件呢?那件啊。”
玉杉道:“你倒底在说什么?”
媛妃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道:“周公之礼。”
玉杉破颜而笑,道:“晌天白日的,怎么竟说这个呢?”
媛妃道:“咱们之间,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么?姐姐,到底成没成?”
玉杉低着道:“没成。我也不想这个了。早晚……”
媛妃知道玉杉心中还是碍于自己,却又故作不知,道:“是,早晚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