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朱宝缘过来,与玉杉请了安。
玉杉只是“嗯”了一声,便叫朱宝缘下去休息。
安安静静地做些什么,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到了傍晚,天色渐暗,虽点了灯,却终不及白日阳光之下明亮。玉杉索性放下绣针,伸手揉揉眼睛,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膀臂。
花枝见状,连上前要为玉杉按揉肩膀。
玉杉拦下不用。
一时到了晚膳时分,花枝来报,毛婕妤打发宫人过来说要留下公主用晚膳。
玉杉道:“留下吧,晚上公主要是想住在玉磬响林,住在那里也可以。你去叫跟着公主的几个人,都一块过去吧。”
花枝下去传旨。
玉杉心中多少有些落寞,可是转念一想,那边毕竟是明玥亲娘,自己提出要往园中避暑,也有为了叫明玥同毛婕妤多亲近些的意思,如今,她们在一起吃饭,原是自己此行的目的,自己又有什么好落寞的呢。
用了晚膳,玉杉调理了一回内息,便准备睡了。
到了第二日一早,玉杉起来简单用些点心,便往太后的万寿千春去了。
到了万寿千春,却见宸太妃也在。
玉杉心中虽是纳闷,却也不说什么,只是面色平静的与太后和宸太妃请了安。
太后见到宸太妃,心情是出奇的好。面上常带的笑容也添了几分真切。
太后道:“璟王殿下同宸太妃是哀家下旨一起过来避暑的,之前没同皇后说,皇后别恼。”
玉杉赔着笑道:“母后说笑,臣妾不敢,原该请殿下同太妃娘娘一并避暑的。是臣妾疏忽了。还望母后和太妃娘娘恕罪。”说着,微笑着致歉。
宸妃亦道:“皇后言重了。”说着转过身对太后道:“皇后掌管着后宫,所要忙碌的事太多,一时有些没有顾上的,也不算什么。好在,还是太后您凡事想着我们。”
太后道:“你倒是看她好?”
宸妃道:“皇后当初也曾救过我同璟王的命。我们自然是感激的?”
“哦?她还救过你?”太后满是惊奇地道。
宸妃慢悠悠地道:“那时我在璟王府约请了京中各家的小姐一同来赏花,不曾想席间来了刺客,还是皇后当时有勇有谋,佯装舞剑,先是借口叫我们往楼上观看,让我们撤离到安全所在,又叫丫头暗中告诉我竹林里有刺客,让我好来得及调遣护卫。她却在下面竹林旁舞剑,麻痹刺客,叫刺客以为我们还不知道。终于设法拿下了刺客。”
太后道:“这件事,你倒是没同我说过,皇后她也不曾说过。”
宸太妃道:“这一年多,我也没怎么进宫,自然也就没有同您提起。再者说,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玉杉抬起头来道:“些须小事,不敢在母后面前提起。”
太后道:“我些日子来,我冷眼看着,皇后为人算是宽和。只是有些事情上,做得有些鲁莽,却不曾想她还有这些谋略。”
宸太妃微笑道:“皇后到底是在军中历练过的。总是比咱们有法子的。”
玉杉低头微笑,露出一副羞涩的样子来。
“既然这么样,怎么那一日,不过那么小的一场地震,你就吓成那个样,把阖宫上下,都折腾了起来?”太后对玉杉笑得格外慈祥。
玉杉道:“回母后,臣妾当日跟随大军往南疆去时,遇到过山崩。所万幸的是,那时臣妾父亲惊觉得早,叫大军往高处去了。只是饶是如此,还有三十二人死于非命。臣妾每每想起此事,心中都是无比惊慌。是而那一日地震,不过是花瓶坠落,臣妾也是惊慌失措。”
太后道:“哀家在深宫多年,确实是没有想到你在军中时,有过这样的境遇。不过话说回来,那一日是没事,显得你有些过于莽撞了,可是那一日万一后来真的来了一场大地震,你的安排,却是能让更多人平安活下去的。这件事,说起来,也怨不得你。毕竟地震这样的事,谁也不能逆料。”
玉杉笑道:“没有大地震,固然是显得臣妾办事鲁莽。不过,没有人员伤亡,臣妾却是万分欣喜的。和宫人性命比起来,臣妾的一点虚名,也算不了什么。”
太后道:“皇后你是受委屈了。”
玉杉笑道:“母后说笑了,好好的,臣妾有什么可委屈的,倒叫您这么说。”
就在此时,宫人来报媛妃带着大皇子来请安。
太后忙叫人请了进来。
媛妃带着大皇子明杰进来先后与太后、太妃、玉杉请了安。
太后连命人赐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