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反问道:“难道您觉得她不冤枉么?”
梁文箴将语气放柔了道:“杉丫头,我记得你曾与我说过给你下毒的人是谁,怎么经手的,你都知道。后来,又哄我说什么都不知道,说知道时只是为了叫我安心。我却知道,你其实还是知道的。以前,你不肯说的话,到现在,你也不用说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玉杉笑问道:“您觉得是玉鹿?”
梁文箴反问:“不是她么?”
玉杉道:“您觉得是她,所以,您想叫她被南夫人就这么磋磨死,是么?”她的语气,已经开始焦急起来。
梁文箴冷声道:“咎由自取罢了。”
玉杉愈发焦急地道:“您若真认定了是玉鹿,那干脆大开祠堂,处死了算了。”
梁文箴道:“你胡闹些什么?”
玉杉强压着声音,好叫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急躁,道:“爹,我知道您现在心里放不下的是那没出生的小弟,可是您别忘了,玉鹿也是您的儿女,为了一个还没出生的,这么磋磨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不太合适吧?”
梁文箴冷笑道:“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偏偏不走正道。”
玉杉接道:“她也是被人哄骗了呢?”
梁文箴问道:“这件事,前后你究竟知道多少?”
玉杉长吸一口气:“我全知道。比这里面所有人知道的都清楚。不过,我不想说。”
梁文箴走到玉杉身后,伸手搭在玉杉肩头,道:“好丫头,想好了,该怎么同你爹我说话。”
玉杉苦笑一声,道:“爹,我肩头有伤,您下手轻些。”
梁文箴道:“怕疼是么?那就说出来。”
玉杉喘着粗气道:“您大开祠堂,我自然有话说。堂堂的镇南王府,动用私刑,可是说不过去罢。”
梁文箴呵然一笑,将手松开,道:“这算得上私刑?”
玉杉苦笑道:“您这些不算,她那些算。玉鹿有错,她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没说话,别人想借这个词对她动手,我不答应。南夫人中毒,不是玉鹿的手笔。”
梁文箴问道:“那是谁,你说出来。”
玉杉道:“您刚说了四个字,咎由自取。我当日中毒,确实是因为玉鹿给了我一个毒荷包,不过,您就没想过,她一个小丫头,怎么有机会接触到这种东西的?况且,若是没有人挑唆,就单凭我和哪个姐妹更好些,她就要冒这险?她背后的人是谁,我不说,我想您也知道。”
梁文箴阻拦道:“你别说了。”
玉杉道:“好,您叫我说,我便说,你叫我不说,我便不说,不过,您不能叫她再这么对玉鹿了。”
梁文箴长叹一口气道:“玉鹿的事,我答应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玉杉笑吟吟地道:“什么事,您说。”
梁文箴道:“在你小弟落生前,你不许有任何动作。”
玉杉好整以暇地道:“看吧。”
梁文箴眼神一横,道:“杉儿,答应我。”
玉杉道:“到今天,您还没看明白么?我从来没有动过手,最多不过就是推波助澜顺势而为罢了。”
梁文箴见玉杉不肯答应,长叹一声,道:“你是凭着一些臆测,就恨毒了惠贤。”
玉杉苦笑一声,道:“您觉得我那些只是臆测么?”
梁文箴疾声反问道:“不是臆测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