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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何以破阵(1 / 2)

雨稀稀拉拉地下了一夜,到了第二日一早,玉杉醒来,却还是无力起床。好在,杜威早给预备下粥来。

昭阳城的火腿有名,杜威将火腿细切了沫,放在粥中,玉杉坐在床上吃得香甜。许是阴雨的缘故,她并没有觉得肺腑比之昨日更好受些。

玉杉喝了多半碗粥,问道:“杜管家,我爹呢?”

杜威道:“在南城门。”

玉杉将粥碗递回给杜威道:“杜管家,我的箫呢?”

杜威道:“别吹了,太医说要多歇息些。”

玉杉摇头道:“不,把箫给我。”

杜威道:“这没别的人,小姐,您别折腾了。我们不知道您昨天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怎么就把自己给折腾这个样子了。”

玉杉道:“把箫给我,我告诉你。”

杜威将箫拿过来,交与玉杉,玉杉接过箫来,放在嘴边,略吹了一个乐句,只觉肺腑又开始疼痛,便放下箫来,喘着粗气,道:“昨儿,程太医也没给开药么?”

杜威道:“程太医说您要休息,还说,您应该回京休养。”

玉杉道:“哪里的事?不过前儿跑得多了些,就叫他说成这个样子。”

杜威道:“老奴多说一句,这军营真不应该是您久居之地,您可想过,您以往在家中,不说多么强壮罢,可是,除了上回中毒外,有多少年不瞧一回大夫的?这俩月,您又病了几回了?”

玉杉道:“以往风不吹,草不动的,哪里会病?这俩月,这么折腾,我想我和玉兕她们比起来,我还是强壮的呢。”

杜威道:“所以,您不该在军营,您应该回到京中。”

玉杉道:“我爹是答应我不再说叫我回去的话了,这是改派您当说客了么?”

杜威一笑,道:“哪里,哪里,只是,我们实在都看不下去,您总这么着让自己受伤了。”

玉杉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道:“杜管家,我累了,烦请您到外间罢。”

杜威自然不敢再耽搁在内间,便道:“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喊我便是。”

玉杉道一声:“我知道。”

雨打纱窗,屋里光线灰暗,世界倒是显得分外的安静了。

一呼一吸间,玉杉的肺腑有时还在疼痛。

只是岔气而已。

这样的雨天,南疆的蜂群应该不会来了吧,可是,谁又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毒虫鼠蚁——玉杉如是想。

南疆人的思维诡异,虽然据说南疆首领是个女子,可是,自己这养在深闺,没见过权力相争,两国交战的,到底是理解不了艾莉芬兹的想法。

可是,那些久经沙场的将领,同样理解不了。

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这仗怎么打?

这是萦绕在所有北国将士心头的一个问题。

玉杉听着雨声,痴痴地坐着,此时的她,心乱如麻,什么也不想想,可是往事却一样样的钻上心头。

一时,想起前世,也是这样的一场雨,不,那雨并没有这样大,但是草屋漏雨,显得比这大多了,就是那个时候,自己得知了女儿被卖,看出了南明礼并非之前的温润书生,可是一切为时晚矣,一场大雨,浇灭了她的幻梦。

从那之后,她缠绵在病榻之上,直到那个穿着桃红衣衫的女子,来告诉了她所有的真相。

天可怜见,她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青春少年时。

一切都还有机会。

想起以往的旧事,玉杉心思低迷,深恐再想下去,自己会做出傻事来。便起身,也不佩剑,缓步走到外间。

杜威在外间正照料着小火炉煎茶,见玉杉走出来,问道:“小姐有什么事么?”

玉杉道:“没什么事,想出去走走。”

杜威道:“外面还下着雨呢?别淋了。”

玉杉垂下了眼眸。

杜威道:“您等等,我去看看还有没有伞。”

玉杉不忍杜威淋雨出去,道:“算了,别找了。我不出去了便是。”说罢,转身回到内间屋。

一册《六朝诗粹》,成了此时的消遣。

阴风冷雨,锦衾似铁,玉杉感到自己翻书的手指愈发寒凉,尤其拇指,伸手摸来,仿若寒冰。又觉得这些诗读久了,颇无趣味,便搓了搓手,缩回被子中,将自己裹得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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