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道一声：“是。”

玉杉道：“好了，你先下去准备些，看看布匹够不够用。只做寻常粗布衣就够了。”

月儿退去，玉杉道：“黄莺，你去把我的旧首饰找出来。”

黄莺道：“都在柜子里呢，您要哪一些。”

玉杉起身道：“我自己看看吧。”

黄莺打开柜子，取出旧日不大用的首饰，玉杉挑出几副寻常些不大用的。道：“这几样，你们三个，一同看管，若是咱们屋里，钱不够用了，就当了吧。梁翠，你记账。”

三人称是。

玉杉又道：“云姑今儿去哪里了？”

黄莺道：“早起云姑就走了，也没同我们说去哪儿。”

玉杉道：“没事儿，等她回来，叫她过来，我有些话要同她说。”

黄莺应下，玉杉又命黄莺收拾了几件里面的小衣裳。

黄莺不无抱怨地道：“小姐您好好的，怎么要往军营跑，真真的叫人猜不透。”

玉杉道：“若是叫你猜透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呢？叫你收拾，你就收拾吧。”

黄莺道：“好，好，好，我收，小姐历来不能离开琴的，这回您打算带哪张？”

玉杉道：“我这是去军营，带什么琴呢？干脆往周家，找她们家小六儿把筝借来，到时来个立地成兵。”

黄莺讪讪一笑。

玉杉道：“琴不方便，带着那支铁箫吧。”

黄莺道一声：“是。”

玉杉又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来了，道：“多带些针线，军营中都是男子，一场仗下来，不知道要破多少衣裳，他们又不好补，我能多缝一件就多缝一件吧。”

黄莺依令收拾着东西。一时月儿回来替玉杉量了尺寸。玉杉便令樱桃去给黄莺帮忙。

黄莺收拾着东西，玉杉同梁翠道：“梁翠，我走之后，咱们屋里进出多少东西，全靠你给记了。”

梁翠保证道：“梁翠一定一笔笔地都记清楚了。小姐放心。”

玉杉笑道：“好，你做事，我最是放心的了。好了，这些粗使活，你不用做，下去歇息吧。”

梁翠领了命，退了出去。

一时玉梧扶着丫鬟锦绣的手，走了进来，道：“三姐姐，你怎么样了？”

玉杉连伸手扶过玉梧，道：“来、来、来，请上坐，我正有事求你呢。”

玉梧坐在榻上，笑道：“怎么，难道爹还答应你了不成？”

玉杉道：“是呢，你倒是一猜就准。”

玉梧不无错愕地道：“不会吧，我就是随口一说。”

玉杉道：“你随口一说，就说准了？好了，不玩笑了。明天，我会随父亲一同出征。不过呢，这件事，爹那边同没同别人说，我不知道，我这边，却是只同你一个人说了。屋里这些丫头们，我都明令她们，对外只说我病了。”

玉梧道：“三姐姐同我说这个做什么？”

玉杉道：“因为，我实在是有事求你。”

玉梧道：“三姐姐请讲，咱们之间还谈什么求呢？”

玉杉道：“一个呢，要是有大夫来替我诊脉，或是有别的事，请梧妹妹替我遮掩些。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丫头，躲到床里，冒充是我呢。”

玉梧道：“这一件，妹妹尽量，只是，若是妹妹不在近前，却也没法子了。”

玉杉道：“那就有劳妹妹了。妹妹若是不在，就看这些丫头们，能不能撑住了。还有一件事，就是，我怕这些丫头们惹是生非，便告诉她们，有什么想要的，别同园里的人争执，同云姑说了，叫云姑出去采买就是了。云姑若不在，就要叫锦衣去找她哥哥。要是锦衣弄不了，还得请你这边的锦绣姑娘帮忙。”

玉梧对自己身边丫鬟锦绣道：“锦绣，三小姐对你家恩德不浅，今日三小姐有言，你可得尽心，知道么？”

锦绣道：“奴婢一定尽心尽力。”

玉杉道：“你们姐妹都很好，我虽然没见过你哥哥，不过，看到你们姐妹俩，猜也该猜出来了。只是，他在外面，人多口杂，可一定小心，别传出什么话来。”

锦绣道：“奴婢一定告诉我哥哥，叫他小心。”

玉杉摇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是，你别同你哥哥说事情怎么回事，只说我想买东西，托到他那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