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凝神细听,玉兕凑到近前,道:“姐姐听到什么了么?”
玉杉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玉兕又问:“程太医说什么了?”
玉杉推了一把玉兕道:“你再说,我便将你推出去。”
玉兕往后退了一步笑:“嘻嘻,我不信,我在里面,你靠在外面,只不定谁把谁推出去呢。”
玉杉笑道:“是么?”便要上前推玉兕。
一时间,二人竟在屋内嘻笑起来。
一时声音大了,倒叫外间屋听到,梁文箴便问:“是谁。”
玉杉便从实说了,又问能不能出去。
梁文箴道:“你这会儿倒醒着?行了,出来吧,正好谢过程太医。他给你找到医方了。”
玉兕轻推玉杉道:“父亲叫你出去呢。”
玉杉回头白了一眼,朝门外朗声,道:“父亲恕罪,女儿蓬头垢面的,况且内外有别,不便见外客,还望程太医恕罪。程太医活命之恩,在此谢过太医,只是不便面谢,还望太医海涵。”
说罢,得意的看了玉兕一眼。
程墨山也对梁文箴道:“侯爷不要为难小姐了。叫小姐好生休息吧。”
梁文箴道:“那好,砚冰,你同我到书房饮茶。”
程墨山道了一声:“是。”
到了梁文箴书房,梁文箴道:“三丫头那边真的不要紧么?”
程墨山道:“如今,也只有试上一试了,江湖中人很多东西都是出于医书之外的,或许依他所说,真能解了三小姐眼下之厄。”
梁文箴问道:“不知那人有没有告诉砚冰贤弟,那毒通常是怎么下的么?”
程墨山道:“这个,拒那人所说,倒不需要下在饮食里,衣裳、被服、帐子、荷包、香囊、脂粉、头油,只要是能触碰到的东西,都能的。”
梁文箴道:“要在饮食上,倒还好查,这样大的范围,倒是不好查了。”
程墨山道:“不知道小姐的衣裳浣洗的时候,是就在园子里,叫丫鬟们浣洗,还是另外拿到外面去呢?”
梁文箴道:“寻常衣裳都是丫鬟们,冬天大毛的,再有几件贵重些的会拿到外面去洗。不过,现在,又没到穿那些的时候。”
程墨山道:“那荷包、香囊、床帐、被子,差不多也是一样的了?”
梁文箴点了点头,道:“砚冰,我现在要是把她用的脂粉,都拿过来,你能看得出么?”
梁文箴道:“胭脂水粉类的,我不大懂的,不知道府上小姐们用的脂粉是采买来的,还是请人制作的?要是采买来的,倒还能拿着,到买来的铺子,请掌柜的验验是哪里的。”
梁文箴道:“倒是采买来的。是哪家铺子,我倒不太清楚。”
一旁一直伺候的雪浪道:“咱们府上给小姐采买的,都是明华楼、宝云轩两家。”
程墨山道:“那敢问雪浪姑娘一句,要是有用完了的胭脂盒子,通常都放在哪里呢?”
雪浪道:“这个,也没什么用的东西,大概就随手叫婆子们扔了罢,别说小姐们,便是连我们这些丫头,都不太在意这些的。”
程墨山道:“这倒不好办了,小姐的毒总要到有个半个多月之前,要是真放到胭脂水粉盒里,怕是已经找不到了。”
雪浪道:“这倒不至于,府里给小姐备的胭脂香粉,虽是每月都有供奉,却是轮换着颜色香气的,真要说都等用完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呢。程先生您看,要不要奴婢去三小姐那把上个月新打开的胭脂水粉都拿过来。”
程墨山道:“有劳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