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箴慰道:“别怕,你母亲身子骨一向硬朗,不比寻常闺秀羸弱。”说着,一把搂过女儿,玉兕也就势倚在父亲怀里。
梁文箴道:“来,玉兕,和父亲说说,这些日子在周家住得怎么样?你姐姐待你好不好?她要是欺负你,等她回来,爹打她。”
玉兕道:“姐姐很好,爹您别这么凶,会吓到女儿的。姐姐对我一直很好的,您看姐姐送我的簪子。”说着要去拔头上的金凤衔珠步摇,偏巧这时马车压到一块石块,整个车厢跟着往颠了一下,玉兕手上不稳,尚未拔下的步摇,又插回了发髻,簪子头虽未碰到头皮,头皮却还是被发髻上突如其来的力量拽得生疼。
梁文箴见状连道:“好了,我看到了,别往下拿了。”
玉兕也不敢继续往下摘,甜甜一笑,道:“这只簪子还是当初布政使夫人给姐姐的呢,姐姐都给我了。您知道么?布政使夫人的女儿,做了宫里的贵妃。我这回听说杉姐姐那一年给贵妃姐姐送行时弹了一曲《阳关三叠》,便是陈夫子也说姐姐弹得好呢。可惜姐姐说以后再也不弹这曲了。”
梁文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不愿意弹这曲子,弹些别的也好的。”
玉兕又道:“您知道么?今儿贵妃姐姐也叫人送寿礼来了,兕儿跟着瞧了一眼,真的是富丽堂皇,人所未有的。那宫花,和真的一样,不,真花也有不是那么美丽可爱的,不知道那些匠人是怎么做的。还有那珐琅如意,如意头上画着的老寿星,倒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呢。”
梁文箴笑道:“一般这样的东西,咱们家也有,怎么就叫你羡慕成这样了?”
玉兕道:“咱家里的哪里比得上宫里的呢?对了,爹,您知道么?香芷姐姐要入太子府了。可是,她与贵妃姐姐也是姑舅姐妹呢,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