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这么开口问了一遍。
而当他问出这么一句以后,身边的时拂意却突然朝着一边倒去。
“丫头!”
傅衡在最后一刻清醒了。
他刚才感觉自己脑海之中嗡嗡作响。好想有人捂住他的耳朵,扼住他的喉咙,他听不见也发不出声音。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他抄起女孩的腿弯把她横抱起,走了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雪。
牢房外,数辆军用皮卡把出口团团围住,强光灯把这地方照得亮如白昼。雪花落在灯光里,似鹅毛一样,却又很快因为温度化为雪水。
有雪落在男人染血的军装上,,他抬头看向站在中央的督军和那一排洞黑的枪口,抬步向前。
怀里昏迷的时拂意被裹在他的大麾之下。
对面的副官用喇叭在吼:“停下脚步,再往前开枪了!”
然而傅衡仿佛听不见一样,往前走着。
时拂意一截白腻的小腿从大麾里滑落,同时让所有守在外面的记者疯狂按动了手里的镁光灯。
“砰砰砰!”
三声枪响。靠得越来越近的男人单膝跪下。然而,他的脊背挺直如松,手抱着怀里的女人也从来没有放松过一分一毫。
这一幕震撼了对面射击的人,震惊了最外围抢夺新闻头条的记者。
所有人都下意识停下动作,看着那一片银装素裹之中唯一的暗色。
男人看了看天上的雪,手臂抱着怀里的人紧了紧。随后才腾出一只手,珍宝一样擦干净落在她脸颊上的雪水。
“当白雪落满肩头,我必许你江山如画。”
这是傅衡也陷入昏迷前俯身在时拂意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