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泽皱了皱眉,看向洛长安,目光冷淡,还带着淡淡的疏离。
洛长安确定了。
“你认识我?”齐清泽声音清冷。
洛长安笑着挠了挠头:“哈哈,清泽兄在白城是什么人物?自然认识!”
齐清泽没有说什么,似乎不想跟她有什么交集,拿起手边的书继续翻看。
洛长安耸耸肩,也没有当回事。
又和钱参有的没的聊了一会,学子们渐渐多了起来,洛长安看到了收拾干净的杨天逸,他坐的地方距离洛长安不过一个过道,坐到位置上之后,恨恨地瞪了洛长安一眼。
洛长安笑笑,在杨天逸看来,更像是挑衅。
先生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男人,戴着一顶学士帽,手里拿着戒尺,看上去十分严厉。
洛长安突然有了一种小时候被太傅抓来打手板的恐惧,抖了抖肩膀,她打起精神来,不敢开小差。
先生讲了很多知识,《论语》,《中庸》都有涉及,居然还提到了与小行有关的《杂记》中的内容。
“《杂记》是根据当今最年轻也最出色的御史大人夜澜行平日里的言行编撰的,相信各位都知道这位大人。”先生拿着戒尺,坐在讲台上,眼中带着欣赏之意。
洛长安觉得这先生大概是过于偏爱小行了,说得跟每个人都知道“夜澜行”这个名字似的。
她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齐清泽,齐清泽正专心致志地听着先生的讲授,被人打扰了,不悦地皱眉。
良好的教养让齐清泽没有发火,只是皱着眉看向洛长安,像是在询问她想干什么。
洛长安小声地问道:“你认识夜澜行吗?”
齐清泽皱眉,声音太小,听不清。
洛长安也意识到了这点,又向他身边靠了靠,侧着身子小声又问了一遍。
结果,还没等到齐清泽的答案,洛长安就被先生叫了起来。
“四喜!站起来!”
洛长安肩膀一抖,就看到齐清泽冷着眼没有看她,她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当时钱老爷说这个男子没有依靠,才思敏捷,他才愿意将他收下,没想到这才第一堂课,就这般不老实!
洛长安站起身来的时候,甚至听到了过道那头传来的冷嗤。
杨天逸正冷眼看着她,不远处的阮卢见状,也是一脸嘲讽,用嘴型说着三个字。
“你完了。”
完你妹!
洛长安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是恭恭敬敬地看着吹胡子瞪眼看着她的先生。
“你回答我,‘君子不器’是什么意思?”
洛长安笑了笑,开了折扇,她摇扇,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一双黝黑的眸子清澈见底。
“君子不器,是说君子不能够像一件器皿一样,只擅长或者只有一种用途。”
开玩笑!
当初为了应付太傅的考察,洛长安可是被夜澜行耳提面命地要求将所有学过的知识都背诵过一遍的!
也不知道小行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学起东西来那么快,让她十分有挫败感。
先生皱了皱眉,但还是不想放过她:“那你再说,‘居之无倦,行之以忠’是什么意思?”
“在政位的人,应当做到身居高位而不倦怠,执行君命要忠诚。”
洛长安对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