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瑾的皇帝宠爱他的小女儿,这是四海八方都知道的事情,即使是躲在人群之中,苟延残喘的云水国的人,也对这件事有所耳闻。
所以,沈临渊是利器,是对付洛长安,对付长瑾的一把利器。
只是现在看来,这把利器有了自己的杀心。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之鹤喜欢的是一只听话的狗,但是现在这狗咬人了,沈之鹤宁可杀了,也不打算将她放出去,防止她以后咬伤自己。
想到这里,沈之鹤的眼中带了杀意,沈临渊抬头与沈之鹤对视的时候,沈之鹤眼中的杀意瞬间消散,由刚才无边的愤怒变成了无奈与心疼。
他一只手将地上的沈临渊虚扶起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临渊啊,你知道,为父之所以生气,都是为了你好。”沈之鹤语重心长地说道。
沈临渊轻笑一声,但是沈之鹤没有听到。
“父亲,临渊知道您的苦心,自然不会恨您。”沈临渊回答得从善如流。
“眼下局势紧迫,夜澜行已经知道你是假扮的了,虽说只有洛长安和夜澜行两个人知道,但是夜澜行权势滔天,诡计多端,若是我们不多加小心,即使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我们暴露的危险还是很大的!”
沈之鹤说这话的时候皱着眉,似乎很是担忧。
沈之鹤这话说得没错,若是任意两个人知道沈临渊的真实身份都没事,毕竟中了蛊术,任凭两个人怎么闹,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但是那个人,偏偏是夜澜行。
那么这场战役的天平,开始向他们二人倾斜。
“这洛长安留着就是一个祸患,”沈之鹤得出结论,他眯了眯眼睛,狭小的眼缝中透出狡诈的光,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向沈临渊,“你不是领了一个忠诚的狗回来吗?找个机会……”沈之鹤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沈临渊明白什么意思。
“溪流一直找不到刺杀的机会。”沈临渊冷声回答。
他以为她不想杀了洛长安一了百了吗?
但是谁成想,夜澜行将洛长安保护得太好了,饶是沈之鹤的手下三头六臂,飞檐走壁,也根本找不到什么机会刺杀洛长安。
沈之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凑到沈临渊跟前,对她耳语。
“只是只狗而已,若是他的死能换洛长安的同归于尽,我们又不吃亏。”
沈临渊闻言,看向沈之鹤,竟然觉得这办法可行。
很多事情他们没办法出去做,就让替死鬼来就好了……
想到这里,沈临渊的目光幽深。
“杀了洛长安,夜澜行就不会再被干扰了。”沈之鹤最后补了一句。
不得不说,沈之鹤很明白沈临渊内心的想法,也知道沈临渊的心思,沈临渊的喜怒向来不形于色,但是这一次,沈临渊却并没有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