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心下一沉,刚刚太着急了,所以“沈之鹤”三个字脱口而出,她突然想起前世的时候,沈之鹤前期都是称作“之鹤道长”的,从没有人知道他的姓氏,现在居然就被她这样轻易地说了出来。
“我……”洛长安一时语塞,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夜澜行步步逼近,目光中带着锐利,那是一种洛长安形容不出来的情绪,应该是生气的,但是那目光出现在夜澜行的脸上,似乎还多了一分挣扎和痛苦,虽然洛长安并不是很明白夜澜行的这些感情出自哪里。
“安安,告诉我,你从哪里知道的?”夜澜行声音有些冷,但是洛长安却莫名地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几分无措和乞求的意味。
洛长安一步步往后退,最后退到了墙角,夜澜行不肯放过她,一步步紧逼,最后用手臂将洛长安圈在了一隅之地。
洛长安慌了。
她还没做好跟夜澜行交代那些事情的准备,也不打算交代,既然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再提起就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但是夜澜行不肯罢休,让洛长安有了些火气。
“胡乱猜的。”洛长安索性这样说,只是目光有些冷,与刚才看向夜澜行的目光截然不同。
夜澜行的心头一紧,赶忙将双手撤回,有些无措地收回手,看向洛长安的眼神也软了下来:“安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想要逼你……”
洛长安深吸一口气,目光里带着清冷。
“安安,你不要生气,我相信你,我不问了……”
“胡乱猜的”这种谎话,夜澜行却说相信。
心的某个地方被敲击了一下,洛长安叹了口气,声音有些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好,安安不生气就好。”夜澜行的眸光闪了闪,将洛长安牵到大厅中央让她坐下,自己半跪在她面前,视线与她平行。
明明是自己不对,隐瞒了夜澜行,但是夜澜行却向自己道歉,洛长安向来吃软不吃硬,见夜澜行这样小心翼翼,瞬间有些于心不忍。
夜澜行分明就患有鬼血之毒,现在居然还要照顾她的小情绪。
“小行,你等等我好不好,”洛长安终于平下心来,认真地看向夜澜行,“等我准备好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等她准备好了,等她真的能够对前世毫不芥蒂的时候,她会把一个与他同名同姓,甚至经历相似的人的故事讲给他听。
只是那个人,不会再是眼前的这个夜澜行了。
夜澜行顺从地点头,似乎毫不在意,一双眼睛看着洛长安,湿漉漉的,像是不谙世事的小鹿,只是洛长安不知道,她认为的人畜无害的小鹿,其实是一只披了皮的狼。
“那,小行,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父皇给了那个人什么职位?”洛长安再次开口问这个问题。
夜澜行笑笑,眼中带着洛长安熟悉的温柔:“陛下并没有给他官职,今日也从未提起过他的事情。”
洛长安瞪大了眼睛:“怎么会?依照沈临渊的性格,一定会借这个机会将沈之鹤推荐给父皇啊,为什么……”
洛长安有些想不明白,按理说,沈临渊演这么一出被刺杀的戏码,就是为了引出沈临渊,就像前世的时候,洛瞿微服私访这件事藏得很严,出了个别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刺杀也是早有预谋的,后来洛长安被关在死牢里,才从沈之鹤的口中得知,那次的刺杀是他找人安排的,他知道就算动手杀也不能杀了他,因为他刺杀的时候,顾辞等御林军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所以他索性当了这个好人,受尽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