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楚子砚下药的事情败露,云晓才从一众人那里得知消息:原来那个跳惊鸿的,就是当今的长安公主。
而当时,楚子砚是为了求娶洛长安才在她的吃食里下了药。
云晓怒火中烧,但是她并没有因此丧失理智,她不可能将自己的惊鸿其实是洛长安舞的这件事告诉楚子砚。
楚子砚爱看舞,若是他知道了身份尊贵的洛长安还同时会跳她最喜欢的舞蹈……
一想到这里,云晓就恨得牙根痒痒。
凭什么?
身份,地位,她洛长安都占了,凭什么还来跟她抢她唯一的依仗?
想到这些的云晓,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洛长安才拥有的。
楚子砚眉眼一松,显得没那么逼人了:“听说夜公子射术了得,今日本王可要开开眼了。”
“大哥所言极是,夜公子不论骑术还是射术都是长瑾一绝,今日有空也不知能不能一睹风采。”楚子轩笑道。
洛长安听出来了,这两个皇子在拍小行马屁。
夜澜行闻言神色不变:“今日要陪同殿下,就不扫两位雅兴了。”
说完,夜澜行看向一旁没反应过来的洛长安,眉眼温柔。
楚子砚有些感叹。
自夜澜行来旭尧之后,对人礼貌疏离,对事一丝不苟,他好想一把没有感情的利刃,清冷血腥,不会为任何人驻足。
当时楚子砚还在感叹世事无常,那个多年前温文尔雅的夜澜行如今也因为岁月变得冷漠起来。
他的父皇告诉过他,这是一个强者必须要走的道路。
冷血无情,像个杀人机器一般,将所有七情六欲摒弃,只有做到这一点,他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一个真正的强者。
夜澜行是强者,这是楚子砚见他第一眼起就明白的事情。
所以,当时楚子砚见夜澜行这副漠然的模样时,虽然感慨,但是除了感慨并不作他想。
如今,洛长安来了。
来到了夜澜行身边。
他在洛长安进入旭尧国境内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那一日,好像旭尧干旱了许久的天气下了场雨。
也不知为什么,楚子砚的心情好了几分。
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后来他才明白,原来一个浑身暖意的,温柔又光明的人,即使是在无边的黑夜里待久了的人,也会心生向往。
那种向往,叫做期待。
即使是楚子砚,当时也期待着洛长安的到来。
如今她来了,夜澜行就变了。
他才发现,原来夜澜行从来没有因为岁月改变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