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夜澜行:老实说,他有点看不懂他。
平日里,他的文采,机敏程度都不如季青棠,但是每当遇到和安安有关的事时又是势在必得。
这样的人,要么就是真的毫无城府,要么就是心思很深。他不知道夜澜行属于哪一种,但是他莫名相信,他绝对不会对安安不利。
洛瞿不知道的是,夜澜行为了不让自己锋芒太盛,选择了“藏拙”。
每次在众人面前,既不是最差的,也不是最出彩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安静静地强大起来,不引人注意。
最后,洛瞿交代了两人几句,便回去了。
洛长安听见洛瞿离开,从床上走了下来,她让季青棠在门外望风,将夜澜行留在屋内询问。
“怎么样了?”洛长安拿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
“已经先让楚子砚回去了。”夜澜行回答,眼睛像是长在洛长安身上一样。
此前洛长安为了显得脸色苍白擦了不少粉,如今抿了一口茶,那小嘴水嫩嫩的,格外诱人。
好想咬一口。
夜澜行迅速把脑子里可怕的想法甩掉,却还是像着了魔一样盯着洛长安的唇。
洛长安想着,两国交战的根源就是因为楚子砚来求亲,父皇拒绝了。
眼下她是绝对不会嫁给楚子砚的,只能先拖住楚子砚,再想其他的办法。
她装病也是有原因的,一是让父皇来她这里,离开楚子砚,让楚子砚无法说出求亲之事,二是让楚子砚看清她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这样一来,他为了办成此事就不会贸贸然地向皇帝提出求亲,可以缓些时间容她想对策。
她想着怎样才能让楚子砚打消求亲念头,也没注意到夜澜行的异常,想了很久没有头绪,索性问一问夜澜行。
“小行,你说怎么样才能推掉一个人的求亲,而且自己不受谴责呢?”
直到对上洛长安的明眸,夜澜行才堪堪回神,他微笑道:“这还不简单?若是他喜欢上了别的女子而和自己退了婚,自己就不会受到谴责。”
洛长安觉得夜澜行的话简直可以用“醍醐灌顶”来形容,她茅塞顿开:“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洛长安笑着对夜澜行道:“小行你很聪明嘛~”
夜澜行不知道阿姐是怎样得知楚子砚来长瑾国的真实目的的,但是显然阿姐也并不想嫁给他,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否则,夜澜行还要提防着阿姐真的喜欢上他。
万一事情真的发展到那种地步,夜澜行不介意杀了楚子砚。
夜澜行抛开所有想法,看着满脸笑意的洛长安,目光如水。
听说最近这京城最有名的风月之地藏香阁来了一位美若天仙的舞姬。
据说她跳舞时在一块帘幕后,人们只能看到灯火下她打在帘幕上的投影。明明看起来像哗众取宠的表演,偏偏一曲“惊鸿”入凡世,让所有人失了心神。
只可惜这位舞姬不接客,只在每月的十五现身藏香阁的水亭,有人掷千金都见不了美人一面,更有眼红的说这个名唤“云晓”的舞姬其实相貌极其丑陋,所以才以帘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