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努力平复心绪，默念这是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才按捺住打死他的冲动。

“石观音让你给任慈下毒，你就下毒，你就这么听她的话？”

“不然怎么办，她威逼利诱，拿你性命作威胁。”

无花美目眯了眯，“这是威逼，利诱呢？”

南宫灵小声道：：“她说事成之后，接你我去大沙漠，一家团聚，共享富贵。”

无花一个字都不信。

“天真。”

“？？？”

无花微微一笑：“石观音男宠无数，一家团聚，你将有数以百计的爹。”

南宫灵：“……”

画面太美，南宫灵瞬间如醍醐灌顶，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

不对！

“我有数以百计的爹，你也一样啊。”

“我不缺父爱，自立门户。”

“……哥，带我一个呗。”

无花懒得理他。

南宫灵突然走到无花身前，踮起脚尖，比划了一下。

他惊疑道：“哥，我怎么觉得你变矮了？”

南宫灵今年十四岁，两个月前刚见过无花，那时身高约莫到对方的下巴，现在长到鼻梁的高度。人越长越高，怎么会变矮？除非逆生长的奇迹。

或许不是他哥变矮，而是他变高了？

可他又不是疯长的野草，两个月怎么都不可能窜出那么高。

南宫灵盯着自家哥哥柔美的面庞，心里开始嘀咕，他哥本来长得就挺唇红齿白的，男生女相。现在嘛……

也不知他哥咋整的，两个月不见，变得更加雌雄莫辨女性化。

“哥，你的脸……”

无花面露微笑，眼神如碎冰，发射死亡射线：“你想说什么？”

强烈的求生欲迫使有着野兽般直觉的南宫灵摇头，“没什么。”

待无花去厨房烧菜，南宫灵悄摸着凑到楚留香身边，小声问：“你觉不觉得我哥他变了？”

楚留香明知故问，道：“哪里变了？”

南宫灵语气深沉道：“特别有女人味儿。”

楚留香：“……”

楚留香拍了拍南宫小弟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你哥不是有女人味儿，而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临行前，无花和楚留香拜访了任慈。到别人的地盘上，不去拜访主人，总归不好。对方面色蜡黄地倚在床头，时不时咳嗽一声，身体状况还可以。

与任帮主客套一番，两人便告辞离去。

出门时，一个蒙着面纱风姿绰约的女人端着汤药，擦肩而过时脚步微顿，对两人点了点头。

直到走远后，楚留香才开口：“她是帮主夫人么？”

无花：“你没见过？”

楚留香摇了摇头：“任夫人自成亲之后很少露面，见过她的人寥寥无几。”

无花：“她是不得已而为之。”

楚留香：“你知道内情？”

无花：“略知一二。”

楚留香好奇心被勾起，洗耳恭听。

“这和她的真实身份有关。”无花道：“二十年前，武林有两大绝世美人，开创了独属于她们的‘天地双灵，艳绝江湖’的时代。”

闻言，楚留香神色些微怪异。

“天地双灵”之一的水灵光早已嫁给天下第一豪杰铁中棠，“天地双灵”的另一人是秋灵素。

然而，秋灵素早在二十年无影无踪，至此艳绝江湖。

“秋灵素就是帮主夫人？”

楚留香觉得不可思议。当年秋灵素裙下之臣数不胜数，其中不乏身居高位的大人物，任慈虽然是丐帮帮主，但是他的条件并不突出，谁能想到最终抱得美人归的人居然是他。

楚留香心生感慨：“原来秋灵素失踪是为了嫁人，任帮主倒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