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他走过去，说道：“你怎么还不睡？”

“等你。”厉啸寒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明灭不定。

一听这话，厉江寒的后背登时发凉。

“你等我？怎么，良心发现，打算给我赔礼道歉了吗？”

厉啸寒低低笑了：“这么快就发现了？不像你的作风啊，吃了脑白金，脑子好使了？”

“我嫂子告诉我的，呵，你也真可以，连亲弟弟都能坑！”

提到这事儿，厉江寒一脸哀怨指责亲哥的冷血无情。

厉啸寒笑出了声：“你嫂子待你倒是好，这事儿都不瞒着你，怎么，她还说要给你报仇吗？”

再次被亲哥戳穿，厉江寒有些慌。

但秉持着最后的良知，他还是佯装镇定说道：“你，你可不能欺负我嫂子啊，不然我饶不了你！”

“我不欺负你嫂子，但别人呢？别人欺负你嫂子，你饶了对方吗？”

敛起嘴角的笑，厉啸寒坐直身体，眼神犀利看着厉江寒。

听到这话，厉江寒的脸色登时变了。

他默了默，问道：“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厉啸寒面无表情说道，眼神微冷。

兄弟二人一阵沉默，许久，厉江寒才说道：“我心里一直很内疚，我觉得我对不起我嫂子，她受了伤，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却没有给她出气。”

受了伤！

厉啸寒的眼神猛地变冷，果然，暖暖背上那道疤痕，果然是伤！

“内疚？内疚有什么用？厉家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用？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这里说内疚？”

听着这话，厉江寒的脸色更痛苦了。

是，哥哥说的没错，说内疚有什么用？

“但我真的下不了手，若是旁人，我必定毫不心软弄死对方，可他不是旁人啊，他毕竟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的爷爷啊！”

厉江寒痛苦说道，他与亲哥不太一样，他对老爷子虽说没什么深厚感情，但毕竟也是叫了二十多年爷爷的。

低头不语的厉啸寒听着这话，眼底的光芒更加凛冽。

他果然没猜错，果然是厉老爷子干的，这个家，除了他能如此嚣张跋扈之外，没人敢动他的女人！

“昨天我回来时，还没进门就听到老爷子辱骂我嫂子，那些话简直简直不堪入耳，一个长辈，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厉江寒也是很愤怒，他的家教里，从来没有这样的脏话。

厉啸寒嗤笑：“长辈？你觉得他有资格做长辈吗？一个长辈，会作出这种事情来？”

这话让厉江寒无言以对，许久，他才接着说道：“我嫂子不卑不吭的态度，让老爷子恼羞成怒，他那拐杖是有机关的，拐杖下端装了匕首，我进门时，正好看到那拐杖刺向我嫂子。”

提及这事儿，厉江寒依然后怕，如果让是他晚回来一会儿，后果会是什么，他都不敢想。

“我拦下来后，我嫂子也没吃亏，正反甩了老爷子几个耳光，当时给老爷子都打懵了。”

提到嫂子当时的彪悍，厉江寒忍不住想笑，真的，他第一次在老爷子脸上看到那种吃了屎的表情。

厉啸寒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想到媳妇儿甩老爷子耳光的那一幕，他忍不住勾唇笑了。

“她倒是也不怂，知道当场报仇，我还担心她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呢。”

这就是厉啸寒担心的地方，他就担心媳妇儿顾及着他的面子，不和老爷子计较。

因为她没有提及这件事，而且从家中的反应来看，除了亲妈和厉江寒之外，没有旁人知道这件事，岳父岳母也不知情。

厉江寒摇了摇头：“我嫂子不是包子，她当时那几巴掌，打得老爷子脸都肿了。”

想起那一幕，厉江寒都替老爷子脸疼，真的，不止打脸，也打了自尊呢，当然前提是老爷子如果有自尊的话。

沉默片刻，厉啸寒看着厉江寒问道：“是你不让你嫂子把这事儿告诉家人吗？”

“没有，这个我没说！”一听这话，厉江寒差点跳起来。

他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吗？是，虽说他有私心，但绝对没自私到让嫂子一个人受委屈。

“是我嫂子找到我，让我别给家里人提这件事，她说，不想因为这事儿让你和爸左右为难。”

厉江寒如实说道。

深吸一口气，厉啸寒声音冷冽说道：“所以你就什么都不说？你就这么看着你嫂子受委屈？亏得她还事事为你出头，亏得她心底将你当做亲弟弟！”

顿了顿，厉啸寒厉声说道：“厉江寒，你真对不起你嫂子对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