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征的身?影落在春蕊身?上,严严实实笼罩着她。
个把月未见,春蕊感觉他又硬朗了不少,《听见》拍摄后期他实在过于消瘦了,脸上显现?出病态。
现?在,这会儿光景,她就着灿黄的灯光看他,整个人洗完澡更?有精神气了,尤其一双眼睛发亮,而那眼底在释放着急切的讯号,像烧着一把火。
春蕊自是明白,也快被他的眼神给烫融化了,但她就爱拿腔做派,半推半就地搡开他,小声道:“说不准,万一改室内戏呢。”
有道理,本?着拍摄为先的原则,严文征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硬生生将坏想法压下?去一半。
春蕊瞧着他吃瘪,阴谋得逞似的,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得嚣张又明艳。
严文征啧一声,警告她收敛些。
“大老远跑过来,又遇台风天,那么?辛苦。”春蕊主动道:“奖励你一个吻吧。”
话音没落呢,踮着脚,嘴唇贴了上来。
触感很软,她嘴唇上涂有一层润唇膏,带着一股水果的甜香气,蹭两下?,又滑又黏。
严文征亲着实在不得劲,头往后仰开一点,拉开咫尺的距离,大拇指指腹压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将唇膏擦掉。
“你嫌弃我。”春蕊面含绯色,刮他一眼。
“不敢。”严文征说好听话。
“分明就是。”春蕊怨念,不给他擦,细长的胳膊环上他的脖颈,自顾又凑上去。
严文征无?奈一笑,再顾不得那么?多?了,任她主动了会儿,随即占据上风,抿着她的嘴唇亲。
......
然而一个颔头弯腰,一个仰着脖颈,姿势保持的时间长了,不舒服,严文征箍着春蕊的后腰,走?到沙发边,两人跌了进去。
光影中堆叠交缠,新裙子的细肩带断了。
春蕊不敢动,也没法动,沙发不够长又不够宽,躺里面实在难受,她喘息着抱怨:“沙发扶手硌着我的腿了。”
严文征被迫停下?,垂着眼看她。
这一看,春蕊的心不知怎么?软了,呢喃道:“你今晚打算睡沙发啊?”
“当然不打算。”严文征手臂撑着上半身?,免得压到她。
春蕊心口咚咚作响,佯装不解地问:“那躺在这里干吗?”
她的小心思太明显了,试探和?邀请全暴露在软绵绵的音调里,根本?不用严文征动脑子猜,严文征摸摸她的头发、脸颊和?耳垂,都?出汗了,提示她:“到床上可就收不住了。”
“收不住……”春蕊犟着:“就顺其自然好了。”
严文征承认这一刻他很心动,也有抑制不了地冲动,想抱着人不管不顾起来。他来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打算,亦正派十足地没有产生歹念,只迫不及待地想见她,许是太久没有谈恋爱了吧,三十而立的人了,心有戚戚,毛头小子都?不如。
等?真正见到了,安下?一份心,奈何?春蕊是如此的“嚣张”,在他面前真真实实展露自己,衣服“不”好好穿,勾着人还不自知,他欲念丛生。其实,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就那么?问了一句,意外地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事已经推到关头了,他却?突然犹豫了一秒,一秒的时间,胸腔里林林总总的情绪漫过去,却?只剩四个字“于心不忍。”
他黑亮的眼睛深邃的像一汪泉水,像老师上课似的,温柔地给她讲道理:“别在我身?上赌气,会吃亏的。”
衣服已经乱的没法看了,春蕊觉得这话好笑,憋着笑说:“已经吃亏了。”
严文征被她的笑声感染,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腰,心里还是露了怯,因为近十年的时间横亘在两人之间,这十年不仅仅是光阴岁月,还有诸多?的人生阅历,他都?要先她一步。
怕她介意,甚至怕她吃醋,因为没法劝,他曾经的人生选择对与错都?不后悔。
“算了。”严文征头埋在她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说,“再找合适的时间吧。”
“又算了。”春蕊不满,捧住他的脸,抬高,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格外认真地说:“严老师,你已经欠我好多?东西了,可不能再欠了。”
严文征哧她:“怎么?那么?会耍无?赖。”
“我耍无?赖,对你好。”春蕊埋下?眼,朝两人空隙之间瞅。
都?有感觉了。
“才刚在一起一个月。”严文征勾着她的下?巴,不让她盯着,那滋味不好受,“怕你觉得太快了。”
春蕊故意曲解:“你要是太快了,我就不要你了。”
一本?正经的开|黄|腔,她说出来很违和?,严文征捉着她的手腕,用力扣到她头顶,问:“羞不羞?”
春蕊感知到什么?,说:“严老师,我主动的,你怕什么?呢?”
严文征瞬间放软了脾气,用全部的温柔回答她:“怕弄疼你。”
“小瞧人。”春蕊咯咯笑看着他,半响,像一只炸响在夜空的烟花,绽放时毫无?保留,她贴着他的耳朵,从鼻腔溢出盛情的邀请。
严文征大脑轰上一团火,烤得他炙热难耐,一瞬间看她重了影,然后彻底失了控。
……
夜越深,台风刮得越凶猛,雨水拼命拍打着玻璃窗,一下?又一下?,弄得整座城市潮湿粘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