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征笑着说:“欣赏日?出。”
春蕊纳闷:“怎么不喊我一起?”
“喊了。”严文征睁眼说瞎话,“你拒绝了我。”
“真的吗?”春蕊一脸茫然,睡梦中完全记不起来这茬事。
“真的。”严文征笑得狡黠。
春蕊瞧出端倪,气结:“你又骗我。”
严文征没?否认,拉过她?的手,说:“既然睡醒了,收拾收拾,我们回家吧。”
与渠老板留念合影后告别。
回上海的一路,迎着攀升的太阳。
车载音乐还是循环播放着那几首英文歌。
这次,严文征听清楚了来时?春蕊随之摇摆的那首歌,最后结尾的歌词。
Neverbehelddownbythepast,
Don’tbeafraidofthefuture,
YouoknowI’vebeenwithyou.
而抵达上海,预示着分?别,片刻的浮生偷闲要结束了。
消失许久的小婵掐着中午午饭的点,打来电话狂催,问她?今晚能不能回来,剧组等着急了,制片人希望明天可以?恢复正常拍摄。
春蕊没?有异议。
小婵当即给她?定了下午三点的航班,动作?之麻利,让春蕊忍不住想开了她?。
才刚热恋,分?别自是不舍。
春蕊灰头土脸的,都没?想着先把自己拾掇干净,挂了电话就只?顾看严文征了。
严文征倚着沙发沿与她?对视。
恍恍惚惚的一个星期,在她?要走的这一刻,竟无?比真实了起来。
他想想,装着一派淡定地帮她?安排:“那几件裙子你要带走穿吗?”
“片场穿不到。”春蕊摇摇头:“能先放你家吗?”
“放着吧。”严文征自然乐得。
“那你要住回来吗?”春蕊问:“房间被我弄得有点乱。”
“先不住了。”严文征说,“搁在那里吧,等……”他顿住。
是邀请的话,但现在说出来显得他心急了。
春蕊睨着他,瘪瘪嘴,知足了,没?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绕理,她?主动提:“一会儿让曲澍送我。”
严文征坚持:“我去送你。”
“不要。”春蕊拒绝,“机场人太多了,才刚相处,不想闹得满城风雨。”
严文征含糊问:“你怕这些?”
“怕。”春蕊如实答:“人言可畏。”
严文征迟疑一下,依着她?,“好。”他给曲澍打电话,让他来家一趟。
不用收拾行李,也没?什么可带的,分?别的当头竟有些无?事可做。
沉默了会儿,严文征思考着问:“我交代你两句?”
“你说吧。”春蕊点头。
严文征缓缓道?:“一个星期了,肩膀该去医院复查了,下一步要进行康复训练了,千万不能偷懒——”
春蕊打断:“这些有医生交代,医生比你专业。”
严文征只?好又说:“回到剧组,别产生任何负面情绪,拍戏——”
“没?有情绪。”春蕊再次打断:“拍戏有导演呢。”
严文征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似笑非笑的,“你还让不让我说了。”
“我不爱听这些。”春蕊瞪着眼睛,声调漫上一股娇嗔,“严老师,我又不是庙,你不要对着我念经。”
严文征便不克制了,一把搂过她?,将?人带在腿边,问:“你想听什么?”
春蕊垂眸,视线落在他的领口,剖白?道?:“下次见面的时?间。”
严文征没?法保证,只?说:“我去找你,你等着我吧。”
“那别让我等太久。”春蕊讨要便宜。
“好。”
严文征伸手摸摸她?的脸,又忍不住亲了她?一下,本是极其?绅士的一个送别吻,奈何春蕊在唇分?时?,踮起脚尖,追着还要。严文征便毫不避讳地吻了下来,由浅至深再慢慢休止。
春蕊脸红了,不是因为害羞,憋气憋的。
直至曲澍赶来,接她?走,她?脸颊的红晕都没?减退。
严文征站在家门口,遥遥望着车驶离,好半响,才收敛了神色。
迈步回家时?,手机叮咚一声响了,他掏出来看,是全德泽迟来的回复。
——再一次祝福你,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