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昔直接被黑衣人扛了起来,她只觉脑袋充血,是头昏脑涨的,肚子更是被黑衣人的肩膀硌得不行。
可是她被黑衣人捆着,嘴巴更是被他们用布堵住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在黑衣人肩头不安分地耸动着,可这于常年练武的黑衣人来说不算什么,不过是将一只手托住她的双腿变成了两手固定着她。
她眼见着黑衣人带着她愈往深山林去,是怕得不行,背后冷汗涔涔,一颗心更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着。
她怕哥哥找不到她。
她挣扎得愈发厉害,她常戴着的明宏送给她的发钗就因着她猛烈的挣扎无声无息地掉落在地。
她瞧见了,可急着探路的一群黑衣人却是没有瞧见,她不想黑衣人发现,干脆挣扎得愈发厉害,想让黑衣人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更是没有空收敛痕迹。
扛着她的黑衣人显也没了耐心,就想一手刀狠狠劈在怀昔脖子上,被另一黑衣人给阻了。
那黑衣人说了什么,扛着他的黑衣人放下了抬起的那只手,只恶狠狠同她道:“老实点!”
怀昔果真不再挣扎了,可她却觉着不对,方才那个黑衣人说的话她听不懂,不是大豫的官话,说是乡音,又觉着分外奇怪,倒像是……
儿时娘亲教她说的胡语!
她努力回想着娘亲教她说的胡语,可是年份委实久远,娘亲担忧她学得多露馅儿,也不过只教了寥寥数语,可有一个称呼她是听懂了的。
巫女!
还有什么王君。
她无法凭借着这两个称呼联想到什么,只能似浮萍般任由他们摆弄,但好在她所料不差,这些个人暂时不会对她做什么。
只是方才那黑衣人说完这句话就被领头的黑衣人训斥了,似乎是示意他不要用胡语说话,看样子是唯恐暴露了真实身份去。
穆恒的行事作风让自己时时警醒着,按理说他瞧见黑衣人将怀昔一行人逼着脱离人群时已知他们的目的,可是他断然是不会追上去的。
他该是游离在外,看着这一幕幕闹剧的。
可当他瞧着言灵和阿瑶单独回来,唯独怀昔被落下的时候他有些站不住了,这便追了上来,好在平素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个热心肠的,倒也不会轻易叫人生疑。
他不确定这帮黑衣人的功夫如何,好容易跟上后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远远缀着。
若是下雨了或许还有机会。
就是老天也在助他,他们来南山时眼见着太阳要留不留的,这会子是彻底隐身不见,带着怒意沉沉地压了下来。
在他跟着这帮子黑衣人在深山中拐了一个多时辰后这雨可算是下下来了。
疾风骤雨,正是掩藏身形和踪迹的好时候。
这于穆恒是好事,可于落后了他们几许的言匪一行人来说就是叫人着恼的坏事了。
黑衣人留下的踪迹被一场雨水给搅得不剩多少了,得亏固平跟言匪一道上过战场,去打埋伏蹲个一两晚也是有的,也算是能从中寻出几缕蛛丝马迹来,何况还在路上寻到了怀昔掉落的发钗,他们搜寻的方向是没有错了。
与言匪分析得不差。
这帮黑衣人在往南山深处走,该说在往另一座相连的山翻越。
这些个黑衣人虽说能由着巡防营的缺口进来,可现今巡防营已经换了批人值守,就算他们的人在里面也不定能及时带他们出去,他们只能趁夜从山上走,然后趁巡防营的人后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动手,然后逃至另外一座山,到时候天高地阔,怕就难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