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下车库,司瑾抱着醉糊涂了的安知靡下车。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正是外出的人们归来的时候,好在司瑾因为身份特殊,有专属的个人电梯,才能扶着乱动的安知靡进电梯。
想抱吧,他又不干。
非得自己走,走又走不稳,一路上哭的像个伤心的孩子。
要是被人传到网上去,所谓的完美天使人设估计能崩的毁天灭地。
“别碰我!”电梯门一关,安知靡挣脱了司瑾,顺着光滑的电梯墙壁,滋溜一屁股坐了下去,曲着腿直落泪,“我不喜欢你了,你别碰我,你不是我的小可爱了......”
一脸莫挨老子的表情。
司瑾:“......”
虽说每天都有清洁人员打扫电梯,司瑾还是好声好气地拉他。
“回家说,地上凉。”
安知靡打掉他的手,醉眼朦胧中,只把司瑾的脸看成了司妍妍的脸,“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害羞温柔,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司瑾沉默片刻,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安知靡低头扳着手指,“长的好看,会撒娇,脾气好,对我一心一意,关键是不能有大叽叽的女孩子。”
司瑾差点给听笑了,“我除了最后一点都符合,就必须是女孩?”
安知靡愣了愣,坐在地上,抬头认真地看向他:“是啊。”
为了不让他仰着脖子累,司瑾蹲了下来,掏出一张白帕,擦拭安知靡脸上的泪痕,问喝醉酒变得特别老实的青年,“为什么?”
之前那天晚上,司瑾之所以盲猜安知靡无法接受这点,是因为他能接受小可爱的女性Alpha性别,却对司瑾的男性Alpha性别十分抗拒。
明明对他也不是没有感觉,那么问题出在哪儿?
根据安知靡表现出的生理常识匮乏,那夜司瑾一下子就猜中了,但是他还是不能理解,一个器/官而已,为什么这么抗拒?
对于司瑾这种世界本土人士来说,同是Alpha,男女都一样。
安知靡想都没想,拍了拍胸脯,气势凛然:“我堂堂大男人,怎么可以做下面的那个,要做就要做上面的!”
如果不是腿都打不直,说的样子还挺唬人。
说罢他露出纠结的表情,“可是Alpha肯定不会同意的......”
司瑾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他没发现安知靡的用词略显奇怪,反而摸了摸手感极好的头发,“做上面的事就别想了,不过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迫你。”
司瑾捏着安知靡的手,瞳孔流动着暗色的光,轻声道:“这样的话,你会喜欢我吗?”
他想听安知靡的真心话。
安知靡垂着头,脸被头发半掩着,小声嘟囔了几句,嘴里念念有词,就是听不清在说什么。
司瑾半蹲着,偏过头,凑到安知靡的脸跟前。
清楚地听见他说。
“喜欢的。”
司瑾原本只是想哄安知靡说点平日不会说的话。
可当他真的这么说了后,像一枚炮弹炸响在胸腔,炸得司瑾心底深处的潭水猛烈翻涌了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了。
如同月影投入井底,就这样被心甘情愿拽下去。
司瑾心绪浮动,对安知靡露出一个笑。
“那我们——”
安知靡忽然呢喃:“还有德福、周燃、扶......”
司瑾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周燃他知道,德福又是谁?
司瑾依旧在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德福是谁?”
“德福啊。”安知靡露出缅怀的,充满爱意的笑,“是我奶奶家的哈士奇,特别能拆家。”
“我特别喜欢它。”
司瑾:“......”
怎么感觉自己被骂了?
司瑾垂着眼皮,手虚虚地搭在膝盖上,发自内心地发问:“我记得你以前参加过男团,是怎么做到和其他人和谐相处的?”
某人喝醉后回话的速度特别快,逻辑还很清晰,给司瑾抱怨:“他们老想动手,我从来不应。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他慈爱地笑,“你会对几个儿子生气吗?不会。”
说完不好意思似的看了眼司瑾,“要是你也想当,我不介意......”
司瑾彻底不说话了,右手从安知靡腋下穿过,直接把人给架了起来,强行带出电梯。安知靡还想赖着不走,被司瑾黑着脸拍了一巴掌屁股。
老实了。
......
把人放在床上后,世界终于安静了。
司瑾站在床边,看着沾了床,立马昏睡过去的安知靡,第一次觉得安知靡平日对他嘴上已经很留情了,也不知道爱当人爹的爱好哪里学的。
孤男寡男喝了酒共回一处,本来是带有旖旎色彩的故事。
然而安知靡硬生生让司瑾一点欲念都没有,认命地给他脱了外衣,擦了一遍脸,像个辛勤的老妈子一样,什么便宜也没占着,掖好被角就准备换个房间睡。
他倒是想睡一起,就怕明天早上安知靡又生气。
司瑾简单地洗了个澡,去了隔壁房间。
夜深人静时分,想到安知靡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作为一个还没开过荤的成年Alpha,压下去的东西不受控制地浮了起来。
司瑾胸口的睡衣大敞着,露出紧实流畅的胸肌线条。
有些热。
越想越不甘,一点甜头都没尝到。
啧。
到底理智克服了欲念,一个小时后,司瑾终于睡了过去。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司瑾做了一个很短的梦。
就在这间公寓里,安知靡穿着他的睡衣坐在床上,衣服太大,松垮垮搭在肩上,露出漂亮的锁骨,和雪白的皮肤。
青年黑色的头发落在白皙的肩上,色差的极致对比,让人视觉中充满了惊艳的碰撞感,以及蠢蠢欲动的冲动。因为喝醉了酒,脸颊有着浅浅的酡红,带着水汽的桃花眼望向司瑾。
“好热。”他说。
黑色的睡衣从肩膀滑了下来,要掉不掉地悬在臂侧。
青年咬了咬唇,歪头。
“老公。”
他朝司瑾的方向伸手,委屈又生气,“你疼疼我。”
声音就跟演方淼淼时,猫叫似的,勾的人心痒痒的。
司瑾心里悸动了一瞬,没有哪个男人这种时候能忍住。
他二话不说,上前把主动邀请的青年扔在床上,几下撕掉了衣服,对方两条胳膊紧紧地缠着他脖子,缠得他的魂魄都要溺死在里面。
正要进入的时候——
梦醒了。
“......”
司瑾睁开眼睛,浑身的燥意无处发作,Alpha的象征早就长成了庞然大物,他翻了几下身,忽然想起喝醉酒哭得眼睛都红了的安知靡。
“真是要命。”
司瑾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轻易地拧开安知靡房间的门,来到床前,看着裹着被子缩在角落,像个被欺负的小猫咪似的趴着身子睡,眼角红红的人。
他给被子揭了一个角,单膝跪在床上,轻轻拉下了安知靡左侧肩膀的衣服,在露出的地方用力啃了一口,留下一个红印。
“谁让你进梦里勾引我?”
“这是惩罚。”
司瑾心满意足地弯了弯唇,“先收点利息,其他的欠着,等你病好了再还。”
正在梦里被司妍妍疯狂追赶的安知靡,不安地动了动睫毛。
司瑾的手指磨蹭着安知靡的下嘴唇,幽幽道:“现在你喜不喜欢我,不是最重要的事,你什么时候才肯乖乖和我去看病?”
替床上的人拉好衣服,盖上被子,司瑾退出了房间,径直去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