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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双重(21)(2 / 2)

“盛越——”裴怀坐在床边,小声问道,“你会走吗?”

“走?”盛越疲惫地撑起眼睛,懒懒应道,“走哪儿?”

看她这一口气进半口气出的样儿,能走哪儿,卫生间免费观光还是地府一日游?

裴怀抿了抿唇,犹疑道:“我……我总担心你会离开。”他怯懦地抬起眸子,等接触到她的视线了,便又飞快收回,声音放得更低,“我之前,之前做的那些事……是我的不对,盛越,你忘了好不好?”

他竭力克制住翻滚在心底的暴戾情绪,不想让盛越看出他的异常。

他看得出来,自己在盛越的心里和疯子无异,而“裴怀”却更能博得她的好感。

他起先想过,等盛越醒了,一定要亲口质问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开。

阴郁日复一日地发酵,将他的心一遍遍踩进污浊的泥底。

裴怀不愿剥开藏在暗处的心绪,那会让他发疯,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如果总是会离开,那就想办法让她走不了。

但当看着她昏迷不醒,自己又没有丁点离开这个世界的迹象时,裴怀才意识到更可怕的东西。

盛越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只是被人拿笔写出来的冷冰冰的木偶,牵着手脚的丝线随时会变成寒刀,斩断他想要的一切。

而盛越不一样,他不知道她从哪儿来,更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只有盲目的迷恋催促着他反复追随。

万一再也见不到了,万一她要回到自己的世界……

裴怀不敢想,这令他的情绪日渐扭曲。

他只能每天盯着病床上的人,在心底卑微地哀求着那双总承着笑的眼睛能睁开,同时又病态地打磨出另一个“裴怀”。

是不是只要更像他一点,是不是只要把自己的怯弱示出,就能留住她,甚至拉近跟她哪怕一点的距离?

想到这儿,裴怀怯怯地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那些事情是我的不对。我会听话的,你……你别怕我。”说着,还小心地伸出一只手去,“行么?”

盛越拍开了那只爪子,额头上几乎明晃晃写着“你是不是发神经了”几个大字:“你最近是不是在吃药,今天还忘了吃了?”

她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说他跟之前一样,乖得像只兔子吧,倒也过得去,敲敲打打没什么破绽,可又有说不出的违和感。

就像只披了羊皮的狼,看起来乖得不得了,却又偶尔露出狼尾巴……

不。

盛越狐疑地盯着眼睛泛着光的裴怀,在心里敲定了答案。

不是狼尾巴,是狗尾巴。

她又瞧了眼裴怀,见他的眼神里没太多危险的东西,忽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错觉吗?

难不成他真想从头再来了?

但管他是真的还是装的,总得先稳定住情绪再说。

思及此,盛越沉默良久,选择了比较稳妥的回答:“你也别多想,什么怕不怕的,你挺好的。”

说完了她就恨不得把刚才那句话嚼碎了吞回去,这种“你是个好人”的既视感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想写外表刚得不行,谁来打谁,其实背地里是个小哭包的女主(是我欠打),想写的东西太多了,太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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