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离僵硬地从温馫的怀里爬出来,终于不痛了,感受不到心口的跳动,麻木了便不会感到痛。
“滚!”
温馫脸色凝重,搂住他的膝窝,虞离抬腿踹过去,被温馫强势地锁住双腿搂在怀里,“滚开!放手!”
虞离大叫,在温馫耳边歇斯底里地咆哮,温馫无动于衷,虞离又一次咬在温馫的颈侧,尖利的牙齿瞬间刺穿肌肤,撕扯开原本的伤口,虞离喝着温馫的血,恨不得撕碎皮肉。
温馫面无表情,“既然能喊能叫,也该到了用你的时候。”
虞离缓缓松开牙关,什么叫“用你”?
温馫把他当做玩物,能随随便便地用,虞离怒不可遏,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温馫的双臂,虞离再次痛恨自己曾经的不学无术,如果能像虞佑那样与温馫抗衡一二也不至于落得现在任由摆布,如果能像虞晓那样与温馫争辩,也不至于被整治得这般凄惨。
温馫垂眸,盯着虞离的唇染上殷红的血渍,衬得脸色更加苍白,动了动唇想要告诉他自己的真?心,“虞离,别怕……我只是……”
虞离讷讷地盯着温馫,他期待地等着,温馫你告诉我是你不想这样对我好不好?
然,眼前骤然一片漆黑,虞离挣扎着伸手去扒开蒙在眼前的黑布,“不要!温馫!”
“温馫!你告诉我!你要说什么!”
“温馫!”
温馫盯着他脸颊上的两行泪痕,“虞离,别再说你会痛,我不会心疼你,只想把你弄得更痛。”
“虞离,你享受那么久不该属于自己的,我会一点点地讨回来。”
虞离停止挣扎,犹如抽去发条的木偶靠在温馫的胸膛,感受着这具身躯的温度,温馫,原来你是不属于我的,你明明是爷的奴啊,你说你不是属于我的,原来如此……
温馫紧紧地搂着虞离,感觉怀里的重量越来越轻,轻得自己快要抓不住,像是沙顺着指缝流逝。温馫不知所措,为什么我拼命想留住你,为什么走哪一步都是死路,虞离你能不能永远都这么乖乖的躺在我的怀里?
大牢,温馫搂着虞离坐在太师椅上,虞离听见耳边传来锁链的叮当声,眼前一片漆黑,手臂不安地勾着大太监的脖子,语气波澜不惊地问:“你还要罚我吗?”
“虞离你会好好听话喝药吗?”
“温馫,你解不了我的毒,就算我的身子能调好又怎样,我活不过百日。”
温馫淡淡地开口:“罚。”
“温馫,想不到你也有自欺欺人的时候。”
虞离说罢,不再开口。
温馫冰冷的眸子凝着他,取下虞离眼前的黑布,朦胧中炽热的火把由远及近,渐渐在眼前具象,虞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这幕,大将军浑身鞭痕被钉在木架之上。
提刑太监苏尤手里攥着马鞭,拨开大将军掺入血肉里的衣衫,粗糙的鞭尾摩擦鲜血淋漓的伤口。
虞离瞧见大将军一条手臂上的皮肉剥落露出白骨,周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虞离本能地作呕,“呕——”
大将军气若游丝,一双虎眸逼视着温馫,几乎瞪出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咬牙切齿地骂??:“阉狗……”
虞离被吓住了,抓着温馫的肩膀,“带我出去!”
“我不要在这里!”
“温馫!你带我出去!”
啪——鞭子抽打在大将军鼓噪的肌肉上瞬间皮开肉绽溅出血花,“啊!”虞离大叫,如同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双手捂着嘴巴,盯着大将军仰起头发出濒死的嘶吼。
虞离瑟瑟发抖,不敢再看下去,温馫冷漠地掐住他的下巴,逼迫虞离目视着苏尤如何折磨大将军。
虞离摇头,不要……
“大将军,天道轮回,这下您算是落到奴婢手里了。”苏尤贴在他的耳根,拿起弯刀划过大将军的侧脸,“听闻大将军被讨厌的就是阉人,奴婢要是把大将军的大宝贝也割下来,不知道大将军能不能像奴婢们这般硬气地挺过来?”
苏尤攥着马鞭塞进?他的嘴里,指腹摁进?大将军深可见骨的伤口,狠狠地钻磨。
“啊啊啊!”虞离眼瞅着那把弯刀贴近大将军的身下,发疯似的在温馫怀里挣扎,他趴到旁边呕出一滩胆汁,“不要!”
温馫平静地问他:“虞离你要不要听话?”
“还会不会折腾自己的身子?”
虞离攥着温馫的衣襟,“带我走!带我走!”
温馫重复,“虞离,你会好好地喝药吗?”
虞离拼命地摇头,根本听不见去温馫在说什么陷入歇斯底里地疯狂,他只想逃离这里,这里是地府,是阴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