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离盯着虞晓的眼?睛,纠结地问:“虞岐他……死了吗?”
虞晓平静地反问:“你想他死吗?”
虞离咬牙,“他欺辱皇姐就该死!”
“你真的想他死?”
虞离垂眸,一言不发。
虞晓这才坦言道,“和我一样,被利用着。”
虞离不想和温馫回去,淡淡地问:“温馫,他去哪了?”
虞晓冷冷地说:“处理那些?大臣。”
虞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此?时想到温馫就如同刽子手处死众人。
下一刻,虞晓放开他,“来吧,我送你回去。”
虞离百般纠结,还是不甘地起身离走出花楼,两人站在街上虞离心里稍有不安,对上虞晓的眼?神,他点了点头,转身坐上马车离开。
马车赶到郊外,虞晓便走下去,“你能送你到这了,你的住处温馫从未和人提起。”
“回去后小心对付着他,别再吃苦头,养精蓄锐。”
虞离点头,不知道温馫会把自己送到哪里去,坐在马车里虞离的身体顺着车身摇晃。
马车外,嗖——利箭穿过侍卫的喉咙,侍卫应声倒地,接连数箭射中车夫,马匹受惊猛然狂奔不止,虞离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惊慌地向外望去。
四下无人,侍卫不知身在何?处,数发利箭齐刷刷射向自己,虞离瞪大眼?睛,咬牙纵身跳下马车。
身体滚在草地上,石子划伤他的皮肤,虞离趴在泥土上望着平坦的荒地,心想这不正是逃走的最佳时机?
虞离强忍着酸痛站起身,一阵冲击袭来,他木讷地低下头,瞧见?箭头染着鲜血穿过胸膛,喉间尝到腥甜的味道,“呃——”
“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利箭再次射穿虞离的身体,他跪倒在地,眼?前发黑,昏迷前听?见?远处马蹄声传来,虚弱地开口,“温馫……”
骑马的黑衣人手持弯刀割向他的喉咙。
刀刃划过皮肤,须臾之间长鞭缠住虞离腰身,快马飞驰而过,虞岐一身黑袍,脸如死水,抬手收紧长鞭,转瞬虞离被他夺到怀中。
虞岐盯着他胸膛触目惊心的伤口,折断箭杆,手掌沾满湿热的鲜血,虞离奄奄一息,抓住他的手臂神志不清地低喃,“温馫……”
马儿跑得飞快,身后荒地厮杀激烈,虞岐掏出药瓶,仰头倒在口中,手指撬开虞离紧咬的牙关,指尖抵着参片压在他的舌根。
虞离攥着他的手掌,渐渐无力,张开掌心滑落在马背上。
“你最好别死。”虞岐妖冶的眸子映出他毫无生机的样子,舌尖扫过被血液染红的唇角,拽着缰绳,快马加鞭地离开。
府邸内,侍女端着大盆的血水一趟趟迈出门?槛,奴婢跪在外面?侯着,生怕耽搁主子的差遣,紧张得不敢发一言半语。
虞岐换过衣裳走进寝室,郎中正为虞离诊脉,“爷,箭头恐怕伤及五脏六腑,这血止不住啊!”
“没用的东西。”虞岐踹开他,指腹捏着虞离的脉门?,冷哼一声,“还有口气。”
“还不滚出去备药!”虞岐怒斥,郎中跪在主子面?前磕头告退。
家奴慌乱的跑进来禀告,“爷,大太监到了。”
虞岐点头,刚要起身迎接,温馫已经迈入寝室。
大太监面?色阴鸷,眯起眸子盯住他攥着虞离的手腕。
虞岐利落地松开手掌,虞离的手臂落到榻边毫无反应,听?他嘲讽道,“大太监来得真是及时,还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大太监瞧见?虞离毫无血色的脸,双眉紧蹙,“还未拔箭?”
虞岐眼?中闪过稍纵即逝地惊讶,凉嗖嗖地开口道,“我原以为大太监会冲冠眦裂?”
“您不来,谁敢给他拔呢,万一不留神死在这里,我有口难辩啊。”
“呃——”虞岐的身体猛地遭受冲击砸向桌椅。
大太监目空一切,只担心着自己小祖宗的伤势,一掌击开挡在身前的虞岐,“不知死活。”
虞岐捂着胸膛,口吐鲜血,没想到温馫会冒然出手。
大太监撩起外袍,坐在虞离身旁,亲自着手检查他的伤口。
他眸光微颤,盯着虞离紧闭的双眼?,了无生气,指腹抚过他的脖颈摸到微薄的脉动,那里残留着自己印上的齿痕。
虞岐啐口血水,眼?神狠毒地盯着温馫的动作,毫不避嫌地牵起虞离的手掌,亲近自己的兄弟。
大太监捏起银针,刺入虞离的腕掌,封住神门?穴,双手撕开他胸膛的衣襟,沉声道,“来人。”
虞岐咧开渗血的嘴角,“血止不住,冒然拔箭,你就不怕他死在自己手里吗?”
暗卫现?身,恭敬道,“督公。”
“按住他。”温馫敛起眸子,沉吟片刻,爷,您醒来再骂我。
侍卫摁住虞离的肩膀。
温馫毅然拔出箭头。
血液喷溅在大太监凝重的侧脸,虞离的胸膛随着拔箭的动作挺起,再重重的跌下。
浓密的眼?睫挂着血珠,温馫眨眼?,血花落在他的手背,温馫伸手摁住虞离胸膛上不断涌出鲜血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