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十分笃定。
于是恶龙很满意,她笑着在原地转了两圈,拉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的维维安的手:“走,带你看看我的巢穴!”
……
恶龙并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平静。
其实很多龙在和公主的相处上都会产生摩擦,因为龙并不清楚人的习性。恶龙原本是不担心这些的,因为她是个热爱探险的龙,经常混入普格卡湖外围的雇佣军中,跟着那些雇佣军一起喝酒打委托。
可那是公主啊!
和那些常年游荡在普格卡湖外围的雇佣军不一样,他的身上没有劣质烟酒的臭味,还带着一股塞落花的清甜气息。
塞落花是特兰蒂亚大陆随处可见的一种小花,它不似那种需要娇养着才能生存的花朵,它的生命力极其顽强,不论是多么贫瘠的土地,只消洒上一簇种子就能存活。
恶龙就在一处塞落花的花田里出生。
恶龙拉着‘公主’的手,越来越紧张,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忽略了‘公主‘此时也神色僵硬,反应跟她如出一辙。
恶龙的巢穴就放在普格卡湖旁边的小山上,是天然形成的一个钟乳石洞穴。入口大,里面也十分宽敞。
恶龙走进洞时很是骄傲:“你看,这是我的财宝——也将是你的。”
于是维维安的视线就停留在了堆叠的乱七八糟的财宝武器,以及旁边那一大摊肆意生长的绿色不明物体上。
这实在是太糟糕了,用巨大宝石穿成的项链挂在巨剑的剑柄上,另一头又勾住了一个盾牌,随着风摇摇欲坠。旁边的绿色是一种藤蔓,他们在这个洞穴里扎根生长了,混杂在宝物之中。
恶龙对于‘公主’的厌恶一无所觉,实际上,恶龙分辨巢穴的漂亮程度往往取决于他们收集的宝物数量。单论这个,她敢保证她的财宝是历届恶龙中最多的。
至于多出来那堆绿色的东西,是因为她并不喜欢睡在坚硬的财宝上,相比较而言,她更喜欢睡在某些柔软的东西——例如帕波利亚的藤蔓上。所以她就砍了些藤蔓放在家里,可不知为何这藤蔓在洞穴里活了过来,反正对自己的生活没有影响,她干脆放任他们长在了洞穴里。
维维安走上前去,盾牌拿下,将可怜的项链拯救了出来。
他看着手上的盾牌,又看看插在宝石堆里的大剑,感受到熟悉的魔法波动,他迟疑的看了好几眼,喃喃开口:“这是勇者之盾和勇者之剑?”
实在不怪他认不出来,只是从肉眼分辨完全看不出来它们的本貌。
大剑还算雪白,只是剑身被压的略有些弯曲的。盾牌上原本镶嵌的宝石已经被磕掉了,表面也全是划痕。
恶龙翻找着自己脑中的记忆,发现自己对这两样东西完全没有印象:“可能吧。”
人类每一百年都会选出一个勇者,他们集结团队讨伐恶龙。而成为勇者的证明是,在恶龙的巢穴里拿到勇者之剑和勇者之盾。
维维安沉默着思考对策。勇者的出现对大陆的权利构成有很大的影响。可勇者之剑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又该如何?
“这东西这么重要啊!”听完维维安的科普,恶龙挠了挠头,“既然这么重要人类干嘛把它造的那么脆弱。”
维维安没有说话。
勇者拿到剑的时候与恶龙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他将会投入更大的,有关于权利斗争的战场之中。不出意料的话,他在日后的时光里,终其一生都不会再去战斗,而这两样东西,本身设计时就不具有战斗的能力。
就连施加在其上的魔法都只有光辉魔法和清洁魔法。
一阵冷风袭来,维维安偏过头,看见空荡荡的门口,他略微叹了一口气,剑的事情先放一边,现在重要的是这件事。
事实证明,法师的技能也可以用在生活上。尤其是像维维安这样厉害的法师。他给洞门口加了树叶防风,乱七八糟的藤蔓也被修剪的有模有样,蒙尘了近百年的珠宝焕然一新,他甚至还给它们分了类。
东西都收拾干净后终于可以看见墙上画着的很多涂鸦,上面内容琳琅满目,从童话故事到亲身经历,看来这头龙的确在这里呆了不少的时间。
“帕—姬,这是你的名字?”维维安看到石壁上刻着的一串文字,轻声念了出来。
恶龙不知道为什么,略略红了脸:“帕姬。我是叫帕姬。”
维维安点了点头,按照特兰蒂亚大陆的礼节,维维安也应该报出自己的名字。但是现在按照维维安这三个字的知名度,显然不是说出口的好时机,于是沉稳的法师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