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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1 / 2)

人鱼19

离公历新年还有两个小时,B市公安局内还有一大帮公安人员在加班工作,忙的脚不沾地,许付着急跟进案子,带着睡熟的俞卷一并回局里了。俞卷还得做笔录,带回来也是正经事。

法医跟助手抬着尸体回来就进解剖室了,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他们要做初步尸检,推断死亡时间,致命伤,一大堆要紧工作。

段榕下车时俞卷就跟着也迷迷糊糊地下车了,现在冬天,头发没那么容易干,还顺着脖子往衣服里滴水,竟然一点也没影响他睡觉,段榕算是发现了,这小鱼不怕冷。

要了条干毛巾,闻着没味儿段榕就盖到俞卷头上给他擦了,揉小狗一样,俞卷险险站不稳,往段榕怀里载。初步尸检报告出来了,许付从办公室里探出脑袋,叫段榕,“二哥,开会。”

段榕把怀里的俞卷捞出来,让他自己擦头发,他身上没备糖,随手把自己的打火机塞给了俞卷,“自己玩会儿。”

俞卷自然不想离开段榕,但这打火机上也有段榕的味道,而且办公室就在前面,透过窗户能看见,俞卷也不能不懂事,可怜地乖乖点头,等段榕快点回来领他。

“死者李安健,男,三十九岁,离异,没有子女,死亡时间初步估计是十二月19号,后脑勺粉碎而死,随后被丢人三苏河中,身上除头部的致命伤外,还有下|体,他是先被生割下|体,随后用三苏河河岸上的石头硬生生敲打致死。”

俞卷在水中只看到正脸,没有看到后面,如果看到后面,恐怕得当场吓晕,他的后脑勺相当于被人开颅了,后面是个洞,极其恶心,法医小助手现在还在喝柠檬水。

自然,脑袋里的东西,没了。

“死者也是追风外卖里的一名员工,这是追风外卖的第二个命案了,他是第一个,曾光是第二个。李安健在被害之前向领导提出过辞职,但没有得到同意,言说年后再议,但第二天,李安健没有再来上班,领导打电话去问,电话关机,他没放在心上,以为李安健一个月工作也不要了,非要辞职回家,便没有多疑,直到我们接到报警电话,从河里捞出他的尸体。”

一名刑警皱紧眉,“我们无法把他与另外五起命案放在一起,因为行凶手法不一致。”

确实不一致,那五个连环杀人案之所以能确定是同一人的连环杀人,因为他们无论尸体多残缺,致命伤永远在心脏上,从上而下,而李安健的手法更脏,更带着愤怒、宣泄,是一场屠杀。

分局陶支队长点了支烟,率先带坏办公室环境,“但如果有证据,三苏河案跟连环杀人案是一起的,是第一个死者,连环杀人案就有重大突破口了。”

副队比较暴脾气,当即拍了一掌桌子,“那就找!查!不信找不着这个凶手了!”

陶支队断断续续熬了快三天了,眼底下眼袋大的跟个蛋黄,平静道:“肯定是要找的,你别拍桌子,我现在听见这个声音耳朵疼。”

上头的领导一个塞一个能拍桌子,陶支队被提溜上去挨好几趟骂了,现在听见桌子声就膀胱发紧。

“段榕呢?有什么想法”

这一屋里,不少认识段榕的,段鹤当卧底那几年,段榕跟在座的有两个还见过一面,后来段鹤牺牲,当年参与行动的那批警察都升职了,说起来,还真不陌生。

陶支队甚至十几年前在医院还看过段榕。

那时他就是个小警察。

段榕闻着烟味本来也想抽,想起外面馋烟味的小鱼,就没动手,“排查他们六个重叠的社会关系,再从里面找到农民工,外省,矮小,但因为长期干重活所以力气比一般人大的中年男子,再缩小到有无女儿,如果有病逝的,立刻展开重点调查。”

陶支队点了点头,“优先做李安健和曾光的社会关系。”

开完会,众人都回去继续工作了,今晚注定熬夜加班,陶支队留下段榕,分了他一支烟,段榕别在耳朵上没抽。

陶支队满脸忧愁,几天法令纹就增重了不少,“听说坐外面报警那个孩子你认识?”

段榕抱着手臂嗯了声,“我上一个案子,他提供了重要线索,是证人。”

陶支队挑了下眉,“这回又遇着命案了?这体质……”

“言归正传,你要认识就多关照一下,凶手至今没找到,他又是发现尸体的人,我担心凶手会对他不利。”

现在他们分局的人手严重不够,换平时的案子,能分出两个警察来专门保护俞卷,但现在全投入抓连环案杀人凶手了,不过段榕一顶三。

段榕知道其中利害,他等会儿出去了还得“审”小鱼,应了声,放下结实的手臂往外走,陶支队看着段榕手背上的文身,还是有点不顺眼,想说一句,都这么多年了,洗掉算了。

还没出口,段榕忽然停下脚步,道:“我记得予乐区有个菜市场,肉菜普遍便宜一两分钱。”

陶支队不明所以,“是啊,但是不新鲜,本地人很少去那一块。”

段榕微微眯眼,抬了下手没再逗留走出了办公室,“行,我知道了。”

陶支队赶忙叮嘱句,“有情况汇报组织,别单独上。”

段榕毕竟不是公安系统的人,十多年了,有一套自己的查案手法和嗅觉,陶支队也不能勉强人。

许付在外面尝试跟俞卷聊天,但很明显小鱼儿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尤其段榕一出来,眼角也看不见他了,捧着许付给的热牛奶站起身,想凑又不敢凑上前,不知道段榕忙完没。

段榕把耳朵上的烟塞进裤子里,“住哪儿,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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