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找到什么时候。
“不告诉我吗,曾越临的凶器不要了吗?”
一分钟后,在公安局大厅坐着喝警花姐姐给倒的温水的俞卷被扯开了一只手,接着空出来的手里就被塞了一碗香气四溢的章鱼小丸子,俞卷老远就闻到了,饿得不行,没想到这是给他的。
“段二哥。”
段榕没计较这个小没良心鱼儿的过河拆桥,带回来了就又变回了段二哥,嗯了声,“吃吧,我一会儿下来,吃完把那杯水喝了。”
俞卷捧着小碗可听话了,“知道了段二哥。”
段榕安顿好了小鱼的肚子才上二楼询问室,对于陈凌安的问题,他没多废话,点了支烟,“下午公车劫车案,我让廖队给我拍了一段监控录像,就是那时候我正式怀疑你的。”
陈凌安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段榕:“歹徒当时在你面前捅人,可你的表情太镇定了,这说明你不是第一次目睹行凶,更甚至你亲手杀过人,所以你不怕,这段监控也会作为证据收录,第二,你力气很大,第三,我问过陈茗好的朋友,她们说,你姐姐给你起了个绰号,叫疯子弟弟。”
段榕把烟灰抖进烟灰缸里,嗓音醇厚,他个子太高,站起来挡住了白炽灯大部分的光线,“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弟弟,会有这样的称号。”
“怀疑你不难,只是□□阻挡了警方的视线,不是老天在帮你掩盖,是道德。”
是警察们的善意,和这个社会的道德。
换言之陈凌安不配。
从询问室出来,段榕没下去找俞卷,他把烟掐了,问廖清,“解剖室怎么走?”
十三年前的事廖清也不清楚,他当年才刚刚考上警校,刚才局长特意下来找他聊了聊,当年的案子,知会了他几句。
廖清犹豫,“都死了。”
是那个叫全哥的歹徒,带回局里的路上就死了,全身呈现紫红色,血管崩出来,这样的死状,十三年前很多,从前三年开始,各地也开始有了几例,但都不多。
缉毒警一直在努力追查。
段榕在视频里看第一眼全哥的时候就认出来了,他无比熟悉这个毒品。
廖清最后还是带段榕去看全哥的尸体了,“名叫周全,参与人贩子拐卖,可惜他死了,我们什么都问不出来,那把手|枪我们还在查来源。”
段榕看着这一具几乎可怖的尸体,没有上手碰,“你知道这个毒品叫什么名字吗?”
廖清看多了凶杀案现场、尸体,但这个真的太丑了,“玫瑰。”
不知道那个研发出这个毒品的毒枭是有什么毛病,取个玫瑰。
段榕笑了,拍了拍廖清的肩膀,“玫瑰名字本身没错,是这个人太丑了。”
这个毒品在十三四年前,多是少女服下的,死后确实如玫瑰般美丽。
没流行多久,研制出毒品的毒枭就死了,这几年市场上的都是次品,效果没那时的好,死亡率也高了百分之十,但吸过玫瑰又没死的都说很爽,比其他毒品爽一百倍一千倍。
所以还真有人花钱买、吸,这个级别的瘾君子思维已经不跟常人,或许他们觉得可以玩弄自己生命,本身就是致命的刺激和吸引。
但玫瑰应该跟段鹤一起消失的。
“段二哥。”
段榕低下头,看见仰起脸巴巴看他的俞卷,“怎么了?”
俞卷抖了一下,好凶,不知道为什么,段二哥回来后脸色就很沉,俞卷小心翼翼举起碗里还剩下的五个小丸子,怯怯的,“给你吃。”
跟要哭鼻子了一样。
段榕身上的戾气自然散去,揉了下俞卷的头发,“自己吃,我不爱吃这些。”
俞卷吱一声都不敢,让吃就吃,还剩最后一个,觉得很过意不去,段二哥应该也没吃晚饭的。于是就又抬起头,正巧看见段榕在垃圾桶前抽烟,有一颗糖别在了烟盒缝隙里,段榕感觉到他的视线,点燃烟,把糖剥了向他走来。
俞卷脸红,这颗糖果然喂到了他嘴里。
“我不是……不是想吃。”
他还没那么贪吃,抱着碗里的,还想吃别的。
但是糖甜丝丝的,俞卷觉得段榕不凶了。
空气中的烟味儿都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