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开始正式课程的学习。
上课一开始就选了班长,组织管理几?天的事务。明明都是累人的活,但这里竟然有不少人举手,甚至连何?白灵也参与了选拔。
在竞选的时候,陈汐坐在台下悄悄问何白灵:“你?竟然也想当这个班长?我看你?在一中很少参与这些?事啊。”
何?白灵嗔道:“你?傻啊,这里是按表现得分的,越突出得到的分越高。”
陈汐更疑惑了:“但你?的成绩,也不需要靠这种分?”
何?白灵白了她一眼,没再解释,准备好发言稿上台去了。
事实上,何?白灵是不需要,但是陈汐肯定是需要的。一中在全国算不上什?么好学校,来的人数也少,被打散分到不同班后,这个班只有她们两个人。在势单力薄的情况下,当一个班长是最能立威的事。
以后在分组活动、名额推选等事上,都需要班长来做。
陈汐没想到这一点,只觉得何?白灵拿着发?言稿,站在台上对着话筒的样子挺酷的。
何?白灵没有穿裙子,而是穿了一身正装,高高竖起的马尾从肩部往后垂下,露出光滑的额头,微微抬起的下颚显得又有一丝倨傲……和霸气。
何?白灵把发?言稿放在讲台上,并没有对着读,而是对准话筒,扫视了班里所?有人一圈,才开始介绍自己。
先前有不少人上台自我介绍,有的唯唯诺诺,只看着发?言稿读,只把头顶露给台下人看,一直到读完都没看清人长什么样。
有的又急于表现自己,试图在短短三分钟内讲完自己从初中到高中的光辉事迹,恨不得把获过的所?有奖都理一遍。
于是台下的听众打呵欠的打呵欠,一个名字没记下来。
但何?白灵不同,她虽然在高中看起来不爱表现自己,除了必要的活动其他一律不参加,但从小的培养和礼仪教育已经让她落落大方的台风和姿态印在了骨子里,如今只要一拿起话筒,她便能就着一个话题娓娓道来。
端庄的姿势和充满自信的语言,让她看起来不是在一个教室对着一群学生讲话,而是在一个典礼上用播音腔宣布开幕式的主持人。
结果显而易见。
何?白灵的票数最多,成功担任了这几?日的临时班长。
其他学生纷纷来恭喜她、认识她,实则就是想搞好关系,在最后的名额推荐上留一个好印象。
何?白灵一一微笑着应答了,与每个人握手,然后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好在下次遇见的时候喊出。
整个过程中,陈汐一直坐在位置上,看何?白灵来来回回与她完全不认识的人交接谈话,礼貌、热情而又不失分寸。
和之前那个有时候一言不发?、冷冰冰的何?白灵大相径庭。
等这些?人散去后,何?白灵休息下来,陈汐方才问她:“我记得你?以前都不太爱说话,现在怎么这么热情的做这做那?比起班长大人,我觉得你?更像……”
“更像什么?”
何?白灵嘴唇有些?干涸,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更像……”陈汐抓着头发想了想,想不出能形容的词,便开始胡说:“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春天招蜂引蝶的花儿?还是四处发?.情的……”
陈汐看到何白灵喉咙吞咽了一下,喝下的水差点呛到,便悻悻的收回了话。
何?白灵用手背抹了一下唇边的水渍,将杯子放回桌上,转直了身面对着陈汐,无奈的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当班长,整天管着他们,怠慢了你?。”
“不是,就是觉得你?和以前挺不一样了。虽然以前就很出众,走到哪里都像自带光环似的,但现在,怎么说呢,就更加的耀眼。嗯,我挺喜欢你这样的。”
陈汐努力组织语言,让何白灵听懂她的意思。
放在以前,何?白灵远远的站在台上,总会让她生出一种遥远的距离感,仿佛永远也触及不到。但是现在,她们以同一种身份坐在一个地方,陈汐就靠在她的旁边,不再是千金大小姐和落魄小城市出来的穷女孩,而是两个未来可能在同一所?高等学府,在同一条线上的人。
所?以她不觉得遥远,只为何?白灵感到高兴。
何?白灵放缓语气说:“你?的梦想是唱歌吧?”
陈汐点点头。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未来想……?”
何?白灵支起下巴,轻轻叹一口气:“说实话我之前对未来没什?么想法。何?家以前有实力有地位,一切都蒸蒸日上,没有什?么需要我操心的,我再努力也不一定能做出什么大的改变。”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何家经过之前的事,已经遭受了一次大的波折,需要有人重新站出来,成为新的支柱。”
“所?以吧……我可能也是被迫,或者也根本没有什?么想法,还是必须要回去,去接下这份任务。”
陈汐沉默了,知道何?白灵在这一点上始终和她是不一样的。
陈汐是个无拘无束的浪子,无人束缚着,可以为一个人从一个城市奔赴另一个城市。但何?白灵的身后是一个大家族,是一份持续上百年的事业和沉甸甸的责任,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正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