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打了鼾。
哎，读书真是个力气活。
他眯着眼坐在椅子上吧补觉，不吭一声，看的莫老爷子都没脾气了，小声的鄙夷：“我年轻时候，追你奶奶那是手到擒来，你再看看你，到手的媳妇都能跑，没出息。”
莫柏看了眼他，有些骄傲的说：“这你还真比不上我，是绯绯追我的。”
莫老爷子表示怀疑：“追你能追成这样？”
莫柏的心就又凉了：这能怪他吗！这女人追他的时候软萌可爱，一追到手就成了母老虎，这倒也罢了，至少他还有个名分不是？搞到现在可好，名分要考及格分数才能得，这要早两个月说出去，他都不带信的！
爷孙两正小声说话，就听旁边有人叫莫老爷子的名字。
“莫老，真是您老人家啊，”，云孔生带着儿子云哲从门边急匆匆的过来，“这是您老人家的孙子莫柏吧？长的真俊俏。”
莫老爷子很久不参与云市的生意了，一时间没认出云孔生，迟疑问：“你是？”
孔云生带着些谄媚的笑说：“我是最近才来云市的，我叫云孔生，是云市地产的董事长，您可能不认得我，但是上回去历史博物馆，我倒是看见过你，只是一直没机会上前跟您打招呼罢了。”
他又拉拉站在旁边面瘫脸的儿子，“这是我儿子云哲，跟莫柏是一个班的。”
能去历史博物馆自然是要人带着才能进的，莫老爷子虽然不知道他是哪号人，但是也不冷落，问：“你们来这里是考试还是看比赛啊？”
云孔生笑着说：“我家云哲对围棋挺感兴趣的，听说今天有围棋比赛，就带他来看看，也了解一下嘛。”
莫老爷子就说：“孩子学点棋是不错的，现在比赛还没开始，你可以带着孩子四处看看，这里面摆的东西，都是棋文化。”
云孔生：“.......”
不，他其实想坐下来的。
但是这个脸不能他丢，他不着声色的道了声好，“我也正准备看看摆设，熏陶熏陶呢。”
眼神却瞪了眼在旁边一声不出当木头人的云哲，“云哲，你想去看看吗？”
云哲抿唇，低头遮住脸色的戾气和阴郁，淡淡说：“我不想逛了，累了，想坐下休息。”
云孔生心里一松，面上骂：“你这小子真是，年纪轻轻就不行了，连我这个老头子都赶不上了！”
他再转过身，朝莫老爷子一笑：“莫老，您这身边有人坐吗？”
莫老爷子不好拒绝：“你留两个位置就行。”
云孔生就坐在了莫老爷子的右边，跟莫柏挨着，想了想，又挪了下，让云哲跟莫柏一块：“你们年轻人说说话。”
他自己坐到了云哲旁边。
莫老爷子左边就留了两个位置出来，云孔生猜测是给折红兵和折绯的，心里暗暗准备跟折红兵的搭话草稿。
场面安静下来，莫柏跟云哲没话说，莫老爷子也不再开口训斥孙子，无聊的坐在一边发微信。
***
“爷爷，到地方了，你埋头干什么呢？”，折绯喊折红兵：“玩手机？”
折红兵赶紧收起手机抬头：“知道了知道了，这就下车，还不是莫老头，问我们什么时候到。”
折红兵打字慢，都是食指一个字一个戳的，打完到的时间，再打几句讽刺的话，不就注意力不集中了吗？
他顿了顿，朝四周看了看：“你爸爸他们在哪里啊？”
他怎么没看见呢？
折绯挽起他的胳膊：“在一楼等着我们呢，进去就看见了。”
柳青元下了车不跟他们一起，他是棋院的校长，还需要去协调其他的，于是就只剩下折红兵和折绯两人进门。
刚进去，折果就过来了，“你们怎么才到啊？”
折绯笑着说：“堵车了。”
折建国走上前来，想摸下折绯的头，被她歪头躲过了，折建国有些尴尬，“我跟你妈妈，还有你哥哥姐姐妹妹们来看你比赛，上场不要有压力，你要记得，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折绯：“........”
瞧瞧这话，听着都尴尬。
她不言不语，拉着折果进比赛侯场室，“你最近怎么样啊？”
将后面的人甩的远远的。
毛玉宁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折建国赶紧将她拉到一边细细劝，苏苏委屈巴巴的跟在后面，折硕眼睛看了一圈，沉默的跟着折绯去了。
折红兵才不理没出息的儿子，大步流星的进了比赛的观众席。
他刚进门，就被莫老头神神秘秘的拉到一边去了。
莫柏眼睛一闪，出了门去候场区。
折红兵瞪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将气撒在莫老头身上，“有屁快放！”
莫老爷子气的骂他：“我看就你这接收信息速度，吃屎也赶不上热乎的！”
他看了看右边的云孔生一眼，然后再小声的说话：“沈家老爷子来了。”
折红兵立刻正经起来，“消息准备吗？”
莫老爷子生气：“要不说你这人不靠谱呢，人都来少年宫了，待会也要来看围棋赛！”
折红兵眼神里计较起来。
沈家，在云州，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更何况是沈老爷子。
在沈家面前，折家和莫家，都是暴发户，别看在云市富豪榜上能排的上名，那是因为沈家没有参与排名，但是跟隐形首富沈家一笔，得了，谁也别显摆那两个臭钱。
不过，听说沈家老爷子一直在国外养病，没听说回来啊，就是回来了，也没听说有下围棋这个爱好啊，不然云州围棋何以这么凄凉凋零。
折红兵问：“有消息说是为什么来的吗？”
莫老爷子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刚收到消息，听说在来的路上，主办方已经准备了包厢。”
包厢里都有录像机，全程播放比赛过程。
折红兵一拍掌：“要是遇上了，就去打招呼，没遇上，就当不知道。”
至于遇得上还是遇不上，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而是要看沈家。
两人决定好，跟柳青元说了声，就正常的说笑了，看的一边的云孔生十分不舒服，但是他跟莫老爷子之间还横了一个云哲，想要舔着脸过去还要挪位置，那样就太明显了，只能僵硬的坐着，心里痛骂两个老头子太难搞。
没一会儿，折建国带着一家子进来了，他自然要挨着折红兵坐着，折红兵想了想，还是把沈老爷子的消息告诉了他：“你莫爷爷说的，基本错不了，你自己注意点。”
折建国皱了眉头，跟毛玉宁商量起来。
毛玉宁：“沈家老爷子怎么会来看比赛？”，但是转瞬间惊讶散去，她的脸色重新染上一层兴奋色，“京都那个项目，要是能搭上沈家，就不用愁了。”
折建国跟毛玉宁之前去京都就是因为在京都的项目出了问题，眼看能遇见有解决方法的人，心怎么也静不下来，毛玉宁还想起了之前，“哎，你还记得吧，沈家有个孙子，今年多少岁来着？小时候我还想把他给我们果果做女婿呢。”
折建国笑着说：“你这个念头就算了，他家孙子今年都二十五岁了，比果果整整大了八岁。而且，沈家的孙子不愁媳妇，轮也轮不到咱们家。”
折建国笑起来，“要是沈家那孩子回来，啧啧，估计云州的名媛就要全军出没了。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闺女。”
毛玉宁没说话。
在她心里，折果并不比别人差，而且，年龄差算什么，折果明年就高考了，来年就成年，女孩子上了大学，就跟上高中截然不同了，大学恋爱属于正常。
而且，现代社会二十五岁算什么，三十岁结婚正好，那时候折果正从大学毕业。
就是不知道沈家这位少爷怎么样了。
要是品性优良，就再好不过了。
折建国当然不知道她的这个打算，他对能搭上沈家的路子还是十分希冀的，期望今天能“巧遇”一番。
“你说，会不会是沈家有小辈在这里比赛？”，毛玉宁猜测，“今天来这里还能是为了什么？除了棋赛就是棋赛了。”
这个猜测得到折建国的支持，他连忙转身跟折红兵说了，折红兵啧啧一声，“你柳叔早就开始查名册了，还用的着你在这里抖机灵。”
折建国乖乖闭嘴，他现在属于里外不是人。
折硕和苏苏坐在一边，一个在手机上刷着英语题目，一个正奇怪的看着系统界面。
上次因为买了录像机，所以积分都没了，但是好歹清了一些折绯的东西，还因为折绯搬走了，很多东西都丢弃了，成了无主之物从页面板上消失，所以增添了新的物件。
【系统：请收取手帕一张，所属人：沈王启。】
沈王启是谁啊？
她刚开始还疑惑，但是刚刚听了折建国和毛玉宁说话，她心里大概就明白了，不是沈老爷子就是沈家小少爷。
苏苏的心活泛起来。
之前系统一直明摆着让她去抢莫柏，但是她迟疑不定，即使有大额积分在前，在最初的红眼后也冷静下来，用力一直不猛，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她不想留下污点吗？
莫柏不是她中意的男孩子。
她想要的，是沈家那样的家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而不是还在上学的愣头青。
在座几个人心思各异，在主持人宣布比赛开始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他们看上赛场，心不在焉的鼓掌。
不过，比赛，还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