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林离京城并不太远,更何况宁王的车马一路赶路而行,第三日一早便到了京郊。
进了京城,安允信并没有急着进宫,而是在皇城附近的客栈住了下来,连京城的宁王府都没回。
从马车上下来,沈一是被安允信亲自扶着下来的。他低着头,只露出了半张脸。
待到进了房,关上门,沈一方才开口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他不再喊出“皇兄”二字。
沈一却十分清楚,皇城附近,安允信不但不回自己在京城的府邸,还这般亲自扶着他下马车,引人注目,除了引起天子暗卫的注意,怕是没有别的目的了。
从信林出来,好几个戚无悔派来盯着信林帅府的天子暗卫也跟了上来,安允信听到折柳的禀告之后,并没有做出甩掉那些暗卫的打算,就这样让暗卫不近不远地跟着。
这几日他只能待在马车里,安允信又不曾离开,从信林一路跟来的几个暗卫根本没机会打探马车里的情况。可今日这么一出,暗卫必定会看到宁王这几日守卫得密不透风的人,其实就是当今天子。
安允信不语,他摆弄起了木桌上的茶具和一旁的火盆,也没有喊下人进来,亲自泡起了茶。
沈一看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香囊袋子——上面绣着几朵梅花,正是他们初识时留下的那个。两个香囊袋子,一个绣着一片绿叶,安宴一直贴身带着,另一个便是安允信拿出来的这个。途中见到了一株白兰,安允信便吩咐折柳摘了些许花瓣,放在这个香囊袋子里。
见安允信从香囊袋子里拿出几篇白兰花瓣放入茶水中,仍旧没有开口,沈一便知对方并没打算回答自己。
待到茶水煮沸,安允信倒了两杯置于桌上,他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拱手奉上,绝没有任何阴谋诡计。你其实……不必如此。”
不必如此地戒备,不愿听任何的真话,把自己封闭起来,什么都不敢相信。
安允信依旧不语。待到茶水有些微凉,他才下定了决心,拿出一粒药丸,端着茶水走到沈一面前道:“吃了。”
沈一只看了一眼那药丸,什么也不说便吞了下去。
安允信喂他喝了一口茶水,方才道:“也许是瞬间毙命的毒////药呢?”
沈一摇头,说:“你既不愿信我,这药是什么药,对我来说有何不同。”
“只要你不逃,这药便没有用。”
说完,他才发现他似乎在向沈一解释自己的行为,有些懊恼地拂袖转身,直接出去了。
【宿主怎么办,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主角要干什么,怎么做任务。】
【谁说我们不知道了?我就是演一演,安宴就是个小白兔,这些阴谋阳谋的他可猜不出来。】
【诶?那宿主猜出来了?】
【他要引戚无悔过来。】
若是发现天子为偷偷摸摸进京的宁王所囚,暗卫统领必定亲至。安允信前几日表明了态度,暂时不会举兵造反,兵临城下。既然他要名正言顺地把持朝廷,不论是逼宫退位,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天子暗卫都是一个必须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