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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窃(1 / 2)

“奴才,给公子请安!”

蔺青跪在江晏白的面前,俯身叩首。

他的双眸始终盯着地面,满脸的波澜不惊下,却能听到他牙齿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江晏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紧紧的攥紧了逢欢的手腕,却没控制自己一不小心捏痛了她。

“嘶——爷,疼疼疼。”

逢欢龇牙咧嘴的想要从他的手中将手腕抽出了,却不料迎上了江晏白侧脸投向自己的凶狠目光,吓得她只得乖顺的站在他身后,委屈的看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

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江晏白松开了逢欢的手腕,侧脸看着她欣喜的晃了晃,还小心翼翼的揉了片刻,便伸手握上了她另一个手腕。

逢欢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的举动,心有余悸的拽了拽江晏白的衣袖,在他身后小声嘀咕道:“爷,轻点,奴才怕痛。”

听到逢欢这番软糯的声音,跪在一旁的元宝噗嗤一声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他贵贵儿这话,可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蔺青的脸色一沉,僵硬的撇过脸去,撑在地上的食指却已扎进了泥土里。

江晏白身子一个惊颤,从耳朵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他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矮他一头的小太监。

可瞧着她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江晏白又不忍心训斥她什么,只是看着她一脸无辜的向自己眨眼睛,身体燥热的很。

倒吸了一口凉气,江晏白又一把摘下了她头顶的太监帽,扣在了她的脸上。

“别让我看见你这张脸!”

逢欢露出两只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却见他神色一凶,赶忙抬手将自己的小脸挡了起来。

他怎么总是这般喜怒无常,真是让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富贵儿的师父?”江晏白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蔺青。

是师父,就能理所当然的摸徒弟的脸,抱她的肩膀?

蔺青沉默了片刻,沙哑道:“是陈公公的意思。”

听着蔺青的回答,江晏白一声冷笑。

遮遮掩掩,吞吞吐吐,不成气候!

江晏白白了一眼蔺青,便拽着逢欢的胳膊转身踏出了监栏院。

“青爷,这歧阳殿主子,还真是像外界传言的那般,可怕得很呐!”元宝拍着自己的胸脯说着。

蔺青慢慢直起身子,他望着一路被拖拽出去的逢欢,沉默不语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走进了院子里。

回歧阳殿的路上,逢欢抱着篮子,一路小跑的跟在江晏白的身后,气喘吁吁道:“爷,你可是生奴才的气了?”

听到生气二字,江晏白停下了脚步,一个转身,那个小奴才就这么横冲直撞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被撞个满怀春漾,江晏白不自觉的扬唇一笑,便咳嗽了两声,佯装严肃的收起了笑容,紧盯着面前的人。

“我瞧你方才在那房顶上睡得到安逸,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活该你昨夜被那些人欺负!”

逢欢抿着嘴巴,解释道:“那又不是旁人,元宝和师父待奴才极好,断不会伤害奴才的。”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奴才懂什么,你那个师父,一看对你就不怀好意,动手动脚的。”江晏白狠狠的踢了下脚边的石子,满心的气愤。

不怀好意?动手动脚?

逢欢不解的看着江晏白,他说的可是那个对自己冷冰冰、离自己八丈远、还不允许自己触碰的蔺青?

逢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摆摆手捧腹大笑道:“爷,这真是奴才听过的最有意思的笑话了!”

见逢欢不信自己,江晏白气急败坏的伸手捏住了她的脸蛋,言辞凿凿道:“我告诉你,只有男人才最懂男人,你那个师父哪有半分看徒弟的眼神,那分明是在看,在看……”

江晏白嫌恶的皱着眉头,不再继续说下去。

“可是爷,师父他又不是男人,他是太监,奴才也是太监,太监才最懂太监呀!”逢欢咧着嘴巴支支吾吾道。

瞧着逢欢一脸为那个蔺青狡辩的模样,江晏白负气的松开了她的脸蛋,一言不发的甩袖朝歧阳殿走去。

回到歧阳殿,大门一关,逢欢便抱着竹篮子靠在门上,冲着江晏白甜滋滋的笑着。

“爷,吃肘子吗?”

江晏白瞥了眼她一路紧紧抱在怀里的竹篮子,扬着下颚道:“从那胖子牙缝里挤出来的东西,还有脸给我吃?”

逢欢一听赶忙摇摇头,上前一步到他的面前,扬着脑袋,乖巧道:“这些肘子是奴才特意寻给爷的,只是,只是被那元宝捷足先登了。”

她看着怀里仅剩的几块小肘子,满心憋闷的吸了吸鼻子。

那元宝居然趁自己睡着了做出此等不入流的事情,下次再见到他,绝不放过他!

江晏白甩袖坐在了床榻上,右手将一旁的玉凳子挪到自己的面前,他拍了拍玉凳,看着逢欢道:“过来。”

逢欢摇摆着小身子刚踏出一步,就听到江晏白继续道:“把你手里的那篮猪肘子放下。”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奴才就长了个吃心眼儿不成?

乖顺的放下了手里的篮子,逢欢坐在玉凳子上,双手合于膝上,恬静乖巧的看着他。

“今日碍着十四爷在,我该说的话没说成,想必对昨夜之事,你也有话要对我说吧。”江晏白一脸正经的看着她。

昨夜自己将她从虎狼窝里救了出来,这奴才定是对自己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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