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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1 / 2)

逢欢放下手中的猪肘子,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太监裤,瞧着一脸春色荡漾的野狐狸,她拼死的往外爬着。

自己平白无故的跑来这狐狸窝里做什么?她瞪了一眼盘子中的猪肘子,委屈的咬紧了嘴巴。

这野狐狸疯了不成?

还没等她爬出去,就被身后的沈婕妤一个用力,顺着地面拉进了她的怀里。

逢欢满脸嫌恶的推扒着她一点点靠上来的大脸,见她还是专心致志的拽着自己的裤子,她一咬牙一跺脚,一把抓住了沈婕妤的头发,拼命的撕扯着。

“你,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本宫的头发你也敢动?”沈婕妤龇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头顶,满脸的怒火。

“娘娘喝醉了,奴才,奴才只是帮娘娘醒酒罢了!”逢欢用力的拉扯着她的头发,一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她非要把这个野狐狸的毛都拔下来不可,让她上辈子欺负自己!

痛死她!痛死她!

沈婕妤看着叮咣掉在地上的金钗银饰,嘴角颤抖了两下,竟哇的一声不顾形象的大哭了起来。

瞧着泪眼婆娑,妆容花成一片的沈婕妤,逢欢骄傲的撇了撇嘴,心里喜滋滋的。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了两辈子,终于捉弄到这只野狐狸了!

“混蛋奴才!本宫就这么几根钗子了,摔坏了还怎么比得过那些新进宫的狐狸精?”

沈婕妤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跪在地上,也不顾满头的凌乱,颤抖的捡起了她视若珍宝的那些钗子。

“……如今,连一个太监都瞧不起我。”沈婕妤瘫坐在地上,仰头嚎啕大哭着,“皇上也不来,本宫还要看陆挽知那个贱蹄子的脸色,本宫哪里比不上她?本宫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逢欢提了提自己的裤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同样是从狐狸洞里爬出来的妖精,她居然还瞧不起那个陆挽知?

原本团圆宴上的那碗桂鱼羹,便是这野狐狸荣宠的开始,如今那碗鱼羹毁了,也是因果报应吧。

谁让她总欺负自己的!

听着这野狐狸的哭声,逢欢难受的捂上了耳朵,若是一会招来旁人来,自己怕是又要沾得一身腥了。

她拾起地上的那盘猪肘子,心急如焚的推开了小厨房的门,可这刚推开个缝隙,脚踝便被那野狐狸抓住了。

逢欢扭头疑惑的看着她,脚下使劲的挣脱了两下:“娘娘这是何意?”

“……别走,陪我说说话。”沈婕妤低垂着脑袋,眼泪啪叽啪叽的落在地上。

这野狐狸坏的很,指不定又要怎么捉弄自己呢。

“娘娘,奴才还有活儿要做。”

只见沈婕妤慢慢仰起头,满脸红红绿绿的妆容下,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巴巴的望着自己。

“这玉芙殿的奴才都跑了,就剩我自己一个人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沈婕妤抹了把眼泪,“你陪我说说话,我这里的猪肘子你通通拿去!”

通通拿去?!!

逢欢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猪肘子,脑子里浮现出江晏白坐在猪肘子堆上眉开眼笑、指点江山的模样,不禁傻呵呵的笑了出来。

吃不完的肘子,他一定很高兴!

他一开心,是不是就会对自己更好一些啦!

于是只见逢欢扑腾一下席地坐在了沈婕妤的身旁,紧紧的捧着怀里的那盘猪肘子。

“我十三岁入宫,还有几个月就到十九岁生辰了,除了入宫那年皇上偶尔的召幸外,便一直这般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沈婕妤抱着膝盖不停的抽泣着。

逢欢盯着手里的肘子,寻思着若是放凉了,江晏白吃了不会坏肚子吧。

“陆挽知那个小贱人,家世比不上我,容貌比不上我,她不就会那些陈词滥调吟吟小曲吗,我也会,凭什么皇上半分都瞧不见我?”沈婕妤满心妒火,抬手胡乱用袖口抹了两下眼泪。

逢欢歪脖子瞧着她红红绿绿的脸,撇了撇嘴巴。

虽说这只野狐狸和陆挽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不得不承认,这野狐狸的容貌可是半分都比不上陆挽知的!

逢欢上下打量着沈婕妤的这身妆容,不禁嫌弃的砸吧了几下嘴。

长得丑不说,品味也差劲儿得很!

“你说,我就当真比不上那个陆挽知吗?”沈婕妤扭过身子,凶神恶煞的看着逢欢。

瞧着她这幅不依不饶的模样,逢欢嘴角一抽搐,将怀里的肘子捧得更紧了些。

她摇了摇头,僵硬道:“依奴才看,还是婕妤娘娘更胜一筹!”

呸呸呸,请佛祖老爷饶恕小女的这番诳语。

沈婕妤望着这小奴才一脸真诚的模样,感动的往她的身边儿挪了挪。

她按住逢欢的小肩膀,眼中泛着泪光的望着她,颤抖道:“我就知道,这宫里还是有人喜欢我的!”

逢欢尴尬的笑了两声,一切为了大肘子!

“你就留在玉芙殿里伺候我,如何?”沈婕妤满脸期待的看着她,“等我重夺皇恩的那一日,是断然不会亏待你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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