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搓手,团团转道:“世子爷信我,我这一趟,真的会没命。”
魏华池见贺兰这般,摇摇头道:“罢了,这会子想见皇上只怕难,陪你去一趟寿春殿倒没什么难的。”
贺兰一下惊喜,“多谢世子!若太后娘娘怪责,世子如何保我?”
魏华池好笑,“太后娘娘也是讲理的,绝不会胡乱赐死嫔妃。”
这会子,孙太后正寒着脸训杜公公道:“你这狗奴才,便是这般服侍皇上的?他大晚上要去私会嫔妃,你拦不住也罢了,就不知道多拿件衣裳给他披上?你可知道皇上身系天下万民,若有个什么,你万死不辞。”
杜公公跪地叩头道:“太后娘娘饶命!”
孙太后恼声道:“看在你从小服侍皇上的份,且留着你的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拖他出去,杖责二十。”
殿内服侍的人瑟瑟发抖,并不敢出声求情。
孙贵嫔坐在孙太后下首,见得杜公公被拖下去,犹未解气,回头道:“姑母,贺兰上回害得我小产,这回又害得皇上生病,此等祸害,绝不能再留。”
她怕孙太后不下狠手,又加把火道:“自这个贺兰接近了皇上,就频频出事。那一回她侍茶,燕国使节突然行刺皇上,后来她吃点心,李昭仪的宫女突然中毒,再后来她领舞,秦国使节又横死,现下还害得皇上生病,下回指不定会害了谁。”
孙太后仔细一想,拍椅背道:“此便是不祥之人,绝不能让她留在皇上身边。”
一时太监报进来,说贺兰和魏华池到了。
孙太后一怔道:“华池这会子来做什么?”
贺兰在殿外却是再叮嘱一遍魏华池道:“世子爷万勿离我一步,请保全我生命,他日定报答世子爷。”
魏华池见徐公公先进殿,左右无人,便回眸,含笑看着贺兰道:“贵人打算如何报答?”
贺兰抬头对上魏华池的视线,只一触,粉脸微红,忙忙移开视线道:“世子爷希望我如何报答?”
魏华池莫名心中一荡,明知不该,却偏偏联想许多,一时道:“贵人有报答的心思便好。”
两人进了寿春殿,上前拜见孙太后。
孙太后不理贺兰,先问魏华池道:“你怎么来了?”
魏华池答道:“臣有事要向皇上禀报,今早进宫,却听闻皇上病了不见人,只这事有些急,想来想去,只好先来跟太后娘娘禀报一声。”
“何事?”孙太后一听是急事,忙询问起来。
魏华池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道:“是秦国派信使快马送来的信。上个月燕使代表魏国护送秦使尸身至秦,一行人还未入秦,但秦国已知道消息,先写信来责问。”
孙太后接过信,见信口封了火漆,且事件重大,一时便不敢拆信,想了想道:“此信还是呈与皇上,让皇上看了做决断比较好。”
魏华池道:“但皇后娘娘身边的苏公公拦着不让臣进养心殿见皇上。”
孙太后喊过徐公公道:“你领着华池过去,让苏公公进去禀报。”
贺兰见得魏华池要走,不由大急,说好的不会留下她呢?
魏华池待要举步,想起什么来,朝孙太后道:“太后娘娘,因荷花池事件中,贺贵人是目睹者之一,怕秦国信使还要找她对质问话,请太后娘娘容臣带她一道过去见皇上。”
孙太后眼神如刀,刺了贺兰一眼,冷冷道:“还不跟魏世子走?”
贺兰暗暗庆幸,这是逃过一命了?
有徐公公打头阵,魏华池和贺兰顺利进了养心殿,到得床榻前见魏则时。
魏则时倚在床上,见得贺兰,有些意外,想起昨晚的颠狂,忍不住回味,带笑道:“爱妃这是担心朕么?”
贺兰对上魏则时的眼神,同样想起昨晚的事,脸上一热,低声道:“皇上安好么?”
“喝了药,没事儿了。”魏则时虽抱病,心情却不错。
苏皇后立在床边,眼见魏则时和贺兰眉眼传情,不由暗暗咬牙,脸上却一派贤良,笑道:“妹妹既来了,正好和本宫一道服侍皇上。”
魏则时看向苏皇后道:“阿兰还小,有些事儿不大懂,皇后多教着她些。”
苏皇后暗恨,皇上这是有多上心,还叮嘱本宫教导她?
魏则时见贺兰娇娇俏俏站着,恨不得遣开身边的人,只单独留贺兰在身边服侍。
魏华池待他们说完话,忙忙禀了秦国来信之事。
魏则时接过信,拆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信中未尾道:已闻知皇叔下池救贺兰以致被刺身亡,请魏国君主先行赐死贺兰,以慰皇叔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