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高撅着屁股,晃着尾巴,“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看看。”
“哦——”月淮风答应,回过神来。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他不?至于对一只小熊猫生出什么非分之?想,弯下腰在她尾部蓬松的毛发里检查。
“哪里痒啊。”他指节在尾根细细摸索,拔开厚厚的红毛,没等乔荞回答,他很快在尾部最上方找到了异样的来源。
三根短短的,不?过指节粗的小尾巴,像雨后的春笋藏在层叠的竹叶下,只冒出了一个小尖尖。
怪不得?痒,是长尾巴了。
九尾貊成?年后就会长出九条尾巴,接着便是赤心。成?年,成?年,因何成?年,因他而?成?年。
月淮风耳根又开始诡异的发烫,红胖胖嘴上说不爱,自己偷偷成年,还把他叫来摸尾巴。
别扭,真别扭。
“无事,只是多了三根尾巴。”他语气漫不经心,顺手挼两把,拍拍她的背,“小问题。”
红胖胖吓得?一蹦三尺高,后腿站立,前爪举起,“什么什么!”她追着尾巴转圈,可惜屁股上没长眼睛,怎么也看不?见。
月淮风坐在床边,垂着脑袋,半晌展臂一捞把她捞进怀里,举起来,脸埋在她腹部柔软温暖的毛毛里。
“红胖胖,坏胖胖,口是心非……”
乔荞抖抖耳朵,尽管他声音很小很小,她还是听见了,浑身毛都炸起,惊声尖叫:“你叫我什么!”
“红胖胖。”他抬起头,双目如炬直视她:“我叫错了吗,你是不红?还是不胖?”
他捏着她肚子上的软肉,最近这些时日,吃了睡睡了吃的,不?仅是人形,兽形更是胖了不?少。
“你敢乱给我起外号!”她登时一爪子挠过来,这爪子可不是女孩软绵绵搭在颈上的手臂,挨一下指定?要见血,他后仰避开,又一爪袭来。
蜷在窝里睡觉的小羊咩了一声抬起头,觉得?好玩,也撒开四蹄在后面咩咩追。
一熊一人一羊在屋子里追逐打?闹,撞翻了柜子,书架,打?碎了花瓶。白九天来送饭,将要走到门口时,听见屋里的动静,停下脚步。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撞见尊上在屋里疯狗般撒欢的样子的后果,提着食盒转身离去了,等他们消停了再来。
在上界的日子,比月淮风曾想象的有趣得多,甚至此前的两百多年,都没有这几个月过得?好,没有过这种身心舒畅地、自由自在的感觉。尽管这期间他仍是忙于构陷和算计。
与乔荞不?同,这种好不是她渴望的衣食上的好。在更小的时候,他什么都不缺,是个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小孩,被爱与关怀滋润着长大。
但还没有长到能独自承受风雨的年纪,还只是一株小嫩芽时,就失去了遮蔽风雨的港湾,从此孑然飘零。当然,人永远也不?会有准备好的时候,当风雨来临时,自然而然就准备好了。
至此,在阴沉的天幕下、狂风骤雨里,小嫩芽快速长成了一颗可以庇护人的大树。
现在他所庇护的人就歪着榻上百无聊赖啃着鸭脖子。
吃过晌午,乔荞回到床上,变成?人形,闭着眼睛,攥紧了拳头,憋气。
“做什么呢?”他好奇问。
“不?—许—打?—扰—我——”她咬牙切齿。
她身上只随意披了一件外衫,长发垂散在双肩,状态懒散,凝神闭目的样子却莫名喜感,月淮风一瞬不瞬瞧着,唇角微微扬起。
不?一会儿,一声细小的‘biu’,她身子抖了一下,屁股后面一根大尾巴从衣袍钻出来。
很快,此起彼伏的‘biubiu’声响起,六条尾巴相继冒出来。她睁开眼,额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歪着脑袋伸手在后面摸。
兽形的胳膊太短了,摸不到屁股,变成?人形方便得?多,果然很快在毛毛里摸到三个毛桩桩,大叫:“真的长尾巴了!”
男人的身形如玉山崩塌,俯身下来,握住她的手腕:“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代表我长尾巴了呗。”她不甘示弱挑眉。
“……”
算了,不?愿意承认就不承认吧,给她留点面子。
他唇角勾起邪笑,“还没试过有尾巴的样子。”腾出一只手探到后面,压下去吻她的唇,“我想试试——”话到末尾,已经带了几分难耐的粗嘎喑哑。
跟此前任何一次相比,这次都显得极为漫长难捱,像是努力证明什么,迫不及待抓住什么,用了百分百的热情和力道。
她咬着他肩,眉头紧皱,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五指深掐进皮肉里,起了坏心想变成小熊猫让他抓个空。
念头刚起,他似乎是与她心念相通,一个挺深所有的杂念都被高高抛弃,顿时消散得了无痕迹。
只是这一次,没再问“爱不爱我”。心中已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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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荞觉得?很奇怪,化?身会痛会流血,那那玩意有实效吗?她不需要注意防护吗。
他颇为遗憾摇头,喘息着亲吻她的眉心:“要是有,你就哪也去不了,只能一辈子在我身边。”
“切。”她扭了扭,在他胸口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在我们那可没这种不?讲道理的事情,夫妻不?和,就算有了孩子,商量好怎么分钱抚养孩子也是可以分开的,七老八十也可以分开的。”
“自然,这是人之?常情。”他指尖轻刮她雪滑的脊背,“但我不?准,你就只能呆着,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