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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2 / 2)

“都是群混账,偏偏我发?现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成形了,我当时就想,呵呵,我要直接把这?个世界给毁掉,把所有世界给收回!”

“但是!你猜怎么着!”

它很不不需要卫绾回答。

气的光球都成了红色。

“我他妈的!没有权限收回这?个世界!啊!我要疯了!”

“所以我就一直等,一直等,我们?的权限是个很垃圾的玩意儿,偏偏那个垃圾玩意儿,在我跟其他世界的神明打架时给冻结了!”

“等会?儿我回去就要再暴揍那个神明一顿!”

它长舒了一口气:“其实我跟他打完架发?现这?个世界以后,就发?现你了。”

“时空裂缝啊!哎,这?其实是我们?也没法掌控的,而且神明是不能干预人类的发?展,他们?是生?是死都是自己的选择……”

“我后来给你的选择,你其实应该要成为吸血鬼的。”

卫绾:“……”

这?个缔造者是个话痨。

终于?,它停下了吐槽,觉得把心中的气都吐出来了:“哎,其实我一直等你求我来着,可惜你又不信神……”

它又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只能帮助自己的信徒,你又是异世的灵魂,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帮助人类,本?来我是想给你开个后门的,哪怕你求我一次呢,就算随便求个野神我也能帮你是吧……”

卫绾打断它:“那……我现在求你可以吗?”

它停下话语,光球亮了些:“好呀好呀,你说。”

卫绾:“可以让拜帕活着吗?”

它苦恼:“哦,小宝贝……”

“拜帕的存在,他本?身就是规则,副本?消失,规则也必然会?消失……”

它见卫绾垂下眼,失落不已,又说:“不过呢,我是神!”

“我无所不能,我当然能够让拜帕活过来了!”

“不过,小宝贝,还有一件事,你还要回家吗?”

卫绾眼眸潋滟,星星点?点?的光芒浸在其中,前路清晰又迷茫。

在她要开口前。

它哎呀一声:“不着急,你慢慢想。”

“我给你们?一天的相处时间哦,明天见~”

光球消散。

空气中也泛着柔和温度。

紧接着,那光球又猝然凝聚,探出头?:“对?啦,还有个埃尔默,那孩子?可是被你伤透了心,你最?后让他远离战争,现在想他怎么办?”

-

埃尔默跑到瑟兰古堡的时候,景色已经开始化成虚影。

他连走路都很困难。

埃尔默嗤笑一声,笑自己生?活在如此虚假的世界,只是别人手中掌控着的一个人物。

但卫绾跟艾德里安不是。

即便卫绾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但与?吸血鬼相比,一定不会?强大到哪里。

埃尔默拼尽全力走到古堡门前,敲门。

却直接踏入了一片虚影。

眼前浮起?了一个硕大的光团:“你好,有人说,只有自己才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所以呢,这?里有两个选择要让亲亲做决定呢。”

埃尔默愣了:“亲亲?”

光团没理会?他。

把选择敲在了他眼前。

①舍弃朋友亲人,选择去一个真实的世界生?活。

②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埃尔默伸手要触摸这?些虚假的文字。

光球哎了声:“碰到什么,就等于?选择了什么。”

埃尔默收回了手。

他的父亲,他的朋友,他所生?活的世界……

光球围着埃尔默转圈,就差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他悲痛又挣扎的情绪了。

还是简简单单的人有意思。

像卫绾,唉,她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小姑娘了。

最?后在埃尔默触碰到某个选项时,光球哈了声:“我猜对?了啊啊啊啊啊!”

埃尔默:“你什么意思?”

它咳了两声,正色道:“但是呢,也有人说,这?个世界的人并不愚昧,也不狭隘,她希望这?里成为一个真实的世界。”

“恭喜你,少年,你可以真实的活着了。”

-

卫绾从副本?脱离以后,睁开眼看到的是武词——武屿的弟弟。

他阴郁昳丽的面容更加阴沉:“我哥哥怎么死了?”

卫绾适应了下身体?,眨了眨眼:“不如,你去问?问?他?”

武词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脖子?上的鲜血便喷涌而出,他愣愣地睁大眼,似乎还没接受自己的死亡。

而随着他的倒下。

还拿着手术刀的卫绾,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吸血鬼。

那张俊美无涛的脸庞,目光深邃,冲她勾勒出了个久别重?逢,充斥着怀念与?欣喜的笑容。

随即。

他用伤痕遍布的身体?,去拥抱了同样遍体?鳞伤的少女。

在女孩耳边轻轻的,又郑重?地说:

“我回来了。”

研究院本?就急促的警报声,更加刺耳,保安与?雇佣兵正朝这?边赶来,步伐沉重?而肃穆。

徐言从副本?脱离后,精神比章梨还要恍惚。

毕竟章梨是杀人凶手,有过坐牢经验,而他只有过待在实验室的经验,这?种长期待在阴暗地下室的环境每时每刻都在敲击着他的神经。

他适应了会?儿现实世界,取下太阳穴贴在磁片,没见到周围的陪护,也没见到任何能够给他提供信息的人。

紧接着又听到了刺耳的警报声。

徐言皱着眉,朝他记忆里卫绾所在的房间走过去。

走到一半。

警报声戛然而止。

所有灯光陡然熄灭。

停电了?

徐言摸着墙壁,摸索着前行,七扭八拐地也没找到他所谓的记忆里的房间,最?后反而走到了研究院的南门。

——勉强也算是个出口。

他微眯着眼睛,迎着亮光走出去,浑身都受到了金色光芒的洗礼。

也看到了那对?被折断双翼的情人。

少女身上还流淌着血液,从小腿到手臂,几乎每一处都缠着绷带,而那白色的绷带有被血染红,赤脚踩在水泥地,仿佛洁白陷入了污浊。

而那位吸血鬼虽然站在阴影处,但身上处处是灼伤,他裸露的四肢,胸膛,全部都是太阳的灼伤,没一处完好。

他们?的对?面是枪已上膛,等候命令的雇佣兵。

徐言听到卫绾跟拜帕说:“别怕,我来保护你。”

然后孤身前行。

动作迅速的几乎出现了残影,躲过了所有子?弹攻击。

徐言迅速找到遮蔽物,抱头?躲好,耳边是激烈的,只会?在电影之中出现的枪战。

他被震的捂紧耳朵,半闭着眼。

这?是头?一次,他距离真正的死亡这?么近。

上一次武屿突然的袭击,他并没有感受到强烈的死亡逼迫。

等一切都停止后。

徐言走出去。

拜帕正似笑非笑地看他,血眸闪烁着杀意。

那朵被血染红的白花,开的正艳,她连眼神都没分?给他,眼中只有拜帕:“我们?走吧。”

又给了徐言一句忠告:“你最?好快点?离开。”

徐言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他们?俩就消失了。

……

瑟兰古堡。

缔造者留给他们?一天的时间,一天在这?个副本?的时间。

卫绾小手轻轻划过他胸膛,那冷玉般皙白的肌肤上全部是灼伤的痕迹。

是吸血鬼为了见到他的女孩,不顾模拟太阳散发?出的光热,宛如人鱼变幻双腿,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一般,强忍锥心之痛冲了出来。

在太阳的灼伤中,在生?命消亡下,在弥漫着黑雾的苦痛里,吸血鬼义无反顾地奔赴他心爱的女孩。

卫绾咬着唇,克制着想要哭的声音:“疼吗?”

拜帕笑了,是惯有的温和,还掺杂着心疼:“你疼吗?”

卫绾伤的比他严重?的多。

在研究室里,那一道道刀伤,那密密麻麻的针管留下的针眼,以及早就掏空的身体?。

但如今她吸血鬼的体?质,正在迅速修复这?些伤疤。

拜帕垂头?,亲吻吮吸她裂开的伤口,见她不自觉的颤栗:“疼吗?”

卫绾轻轻回:“不疼。”

吸血鬼说:“啊,我也不疼。”

和你在一起?,会?忘记所有伤痛。

他动作轻缓地抚摸少女柔软的发?丝,滑落到她包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瘦弱的身躯,脊背的骨头?凸出,几乎没有一点?肉感。

比在副本?时原本?就瘦弱的身形更加纤细瘦弱。

拜帕叹息之中似是包含了许多情绪:“以后要好好吃饭,知道吗,小女孩?”

卫绾无语:“你这?语气好像我爸。”

这?句话一说出口。

他们?俩都沉默了。

父母家人,向来是很难舍弃的。

拜帕可以舍弃一切,因?为他最?重?要的永远是卫绾。

而卫绾则是陷入那个经典的难题。

——在爸妈与?爱人之间做出选择。

而这?个问?题的残忍在于?。

一旦她做出了选择,便再也无法与?她舍弃的那一方相见。

是天人永隔的残酷。

沉默笼罩在古堡的每个角落,压抑,沉闷,也令人窒息。

卫绾抬眼看他:“我……”

“小女孩。”拜帕红艳的眼睛如柔软的海浪,翻腾着种种情绪,却并不尖锐,“没关系。”

“我说过,我永远支持你。”

他又问?:“要清洗一下伤口吗?”

卫绾说好。

她拿着衣服去洗澡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为什么就穿了个裤衩?”

明明陷入沉睡的时候,穿戴的很整齐。

吸血鬼慢条斯理地回:“走得急。”

卫绾狐疑看他。

拜帕无奈:“小女孩,我要脱你口中所说的,我身上唯一的遮挡物了,你还要看吗?”

卫绾想了想,抱着衣服,面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他,认真问?:“我可以看吗?”

拜帕:“……”

他转过身,没有被太阳灼伤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矜持点?,小女孩。”

卫绾:“哦。”

她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问?,语气又乖又软:“那你要不要看我的?”

吸血鬼血气下涌:“……”

卫绾见他不答应,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能给你上药吗?”

拜帕拿了手边的外袍,披在身上,黑衣长袍遮住健美的身躯:“不用。”

卫绾不开心地蹙眉:“那你能给我上药吗?”

这?只吸血鬼好难勾引。

拜帕系好腰带,他转身走到卫绾面前,高大宽厚的身形有着足够的压迫感,语气玩味:“好啊。”

温泉池子?里冒着白色雾气。

他们?上次泡这?个池子?,是没有脱衣服的。

此时,吸血鬼也没脱衣服。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卫绾。

卫绾咬了咬唇,抬起?细瘦的,稍微用力便可折断的手臂,“有些伤口还没愈合,你帮我把绷带拆了,好吗?”

吸血鬼:“……”

他站起?身,轻轻地解开染血的绷带,有些地方刀痕纵横交错,有些地方血肉模糊——

杀死那群人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你可以吸我的血吗?”

“我觉得那样很舒服。”

拜帕眸色渐深,像是气急败坏:“卫绾,你今晚在做什么?”

卫绾眼睛纯粹,没有一丝阴霾,洗去了所有攀着她不断下沉的污浊,她说:“我在勾-引你。”

吸血鬼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轰然崩断,又被现实扯了回来,他委婉拒绝:“我膝盖受伤了。”

卫绾头?一次听他主动说受伤的事,像是在委屈巴巴地好疼:“很疼吗?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拜帕失笑:“我是一千多岁,不是一岁。”

他又说:“但确实有些疼,所以今晚不可以。”

女孩没明白,懵懂发?问?:“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她抬手,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贴在他唇边,浓郁的香味丝丝缕缕钻入他每一处,挑拨着他每一根理智。

吸血鬼冰凉的舌尖卷走香甜的血液。

他温和的眼眸与?女孩澄澈眸子?对?视,红色与?黑色抵死缠绵,黏稠磨人的情意撩拨着沉寂的心脏。

拜帕伸手握着她纤细雪白的手腕,原本?就红的嘴巴如今又被血染红了些,透着几分?诡丽:“我明天醒来,还会?见到你吗?”

卫绾手臂的伤口已经愈合,那些伤疤也渐渐消失,露出原本?透亮光滑的肌肤,她目光落在那恢复如初的手臂,又抬眼与?吸血鬼对?视。

“会?。”

“你后天也会?见到我。”

“以后每天,都会?见到我。”

吸血鬼明明不用呼吸,不会?流泪,却仍感觉到喉咙发?烫,仍有股紧促的窒息感,让他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这?是——

他年少时的梦。

是送出的袖扣,是收不回的心。

是他伸出手的触不可及。

也是他所渴望的,所求的。

如今都成了真。

拜帕拥着她:“你会?后悔吗?”

后悔做了这?个选择,后悔为了陪着一只见不得光的吸血鬼而舍弃了家人。

卫绾不敢用力量依靠吸血鬼,怕压着他的伤:“我不知道。”

“可我不选择你,一定会?后悔。”

吸血鬼趴在她耳边,冰冷的唇瓣含着他耳垂,如恶魔低语,却缠绵磨人:“记住你说的话,小女孩。”

“背弃约定,会?受到惩罚的。”

那如毒蛇般泛着森森寒意的威胁,也添了几分?暧昧。

卫绾唔了声,心想,她来到这?个副本?以后,从没有背弃过约定。

明明上次吸血鬼说让她永远陪着他。

结果反而是他先走一步。

吸血鬼冰凉的手指滑过她娇嫩的肌肤,在温暖的池子?里为她洗去血污,如新生?一般迎接未来。

却又心甘情愿地沦陷泥淖。

月色朦胧浪漫,暧昧旖旎。

用狰狞粗暴的色调,温柔又狂野地涂抹作画,在画布上染出比月色还要浪漫的色彩,臊的月亮躲在乌云背后。

没了月色,古堡藏匿在黑暗之中,跳动的烛火暖橙橙的,火舌舔舐,烛泪滑落,似是要汇聚成汪洋大海,火舌与?烛泪缠绵,直至烧干烧灭化成灰烬。

次日。

瑟兰古堡外面,挂着黑色的太阳,壁炉里的火堆烧得劈啪作响,充斥着和煦的温度。

得益于?吸血鬼体?质强大的自愈能力,卫绾并没有感觉到太多不适,她穿好衣服,在卧室找了一圈吸血鬼。

没有见到他。

卫绾心中疑惑,隐隐有些不安,她在餐厅看到了热好的牛奶,还冒着蒸腾热气。

女孩拿起?牛奶抿了口,准备去四楼找一找吸血鬼,却无意间瞟到桌子?上摆放着的,精致的蓝宝石袖扣。

卫绾莫名升起?一股恐慌,握着袖扣正要上楼去找吸血鬼的时候。

那个光球来了,像是就等着这?一刻,它哇了一声:“你绝对?猜不到,在你睡着的时候,我经历了什么!”

卫绾心不在焉地跟它客套:“经历了什么?”

它幽幽地叹了口气,哀怨伤怀:“一场令人肝肠寸断的离别。”

卫绾:“?”

又瞬间收了伤怀,公式化地宣布答案:“有人替你做了选择。”

“祝你旅途愉快。”

卫绾一愣:“你说什么?”

它消失了。

黑色太阳与?血色月亮迅速交替。

像是在前进,也像是在倒退。

一直倒退到了她最?初来到这?里的地方。

她手中握着的宝石袖扣将她掌心硌出了血,眼前的路格外清晰——

那回家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羊羊投出的手榴弹2个,抱住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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