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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1 / 2)

“嵇大姑娘,何必此番倔强?”嬷嬷站在她身后,语调尖刻。

嵇安安盯着铜镜里自己的样子,凤冠霞帔,胸前带着一个长命锁,那婚服做工精细,胸前还特意用金线缝了喜字。

挂在旁边壁灯上的红烛抖了一下,流下一滴嫣红的烛泪来。

见到嵇安安还不开口说话,那嬷嬷叹息一声,将语调放缓了些:“嵇大姑娘,就算不想嫁人,你也不应当糟蹋自己的身体。”

“糟蹋身体?”嵇安安复述了一遍,她吧眨着眼睛,有些疑惑的转头,低垂到耳边的流苏碰撞着发出细碎的轻响。

这声响让嵇安安皱了皱眉,她头上这些首饰太过繁琐沉重,还很吵。过多的声音会影响对敌人出招位置的判断,多余的重量会影响出剑的速度,她很不喜欢。

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滑嫩白皙的肌肤没有一点儿茧子,一看就不是一双会练兵器的手。

嬷嬷误会了她的动作,以为她还在倔强,生气地说:“你绝食了整整三天老爷也没松口,嵇姑娘不妨再试几天,看看老爷还会不会回心转意。”

“绝食?”嵇安安更加疑惑,自己分明不是这样的个性。

她怎么可能委屈自己。

嵇安安觉得自己饿了,就老老实实开口道:“给我拿点吃的。”

那嬷嬷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嵇安安说了什么,把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你终于想开了!”

她走到门口,还是有些不相信,低声对嵇安安说:

“我警告你,别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嵇安安乖巧的点头。

她不可能真的去听那嬷嬷说话,一等那看起来凶相毕露的嬷嬷走开,嵇安安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她一把揪掉自己头上繁复的首饰,踢掉了自己脚上那个高到不科学的红绣鞋,观察起四周。

这房间的窗户被死死的用木板钉起来了,偌大的房间全靠细小的烛火照明,她挪着步子走到门前,皱了皱眉,这门太小了。

小到她一个成年女性出门都得佝偻着身子才能出去。

她一把推开门,光线刺了进来,外面的景致豁然开朗。

现在还是白天,屋外很亮堂,她所处的地方就是一个古色古香的普通小庭院,门外站着两名虎视眈眈的大汉,看穿着打扮,应当是这个府邸里的家丁。

“嵇大姑娘,你不能出门,还请回去吧。”家丁满脸横肉,虽然嘴上说的客气,实际上的动作粗鲁至极,话还没说一半就要把嵇安安往里推。

嵇安安眼疾手快,一把打掉他的手。

家丁没见过嵇安安露出这种模样,一时被镇住了,等到被她打到后才反应过来,愣了会儿就要生气,却看嵇安安早就已经掉头回去了。

不能出就不能出,她走进房间,将那梳妆台前放着的椅子搬到门口,坐在了上面。

家丁愤怒地盯着她,却无计可施,嬷嬷只限制了她不能出门,却没有限制她不能坐在大门口。

察觉到家丁愤恨的目光,嵇安安脸皮极厚,一点都没有被记恨上的自觉,她闲适地坐在门口,对着家丁展颜一笑:

“我想与你论道。”

“??”家丁站直不再看她,决定忽略她的话。

嵇安安将后背靠在灰墙上,也不理会家丁的反应,她懒散的观察着周围的景色,砖墙砌的很高,将天空也分割成了规整的方形,整座府都处于一种低迷的氛围中,所有人都静悄悄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需要交谈的时候也会压低自己的声音,大声了就要受罚。

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人们很难不被影响,嵇安安始终将自己的视线放在院子里唯一的梧桐树上,一阵风吹过,卷落一片叶子,那叶子脆弱不堪,随风逐流,最后落在了泥土里,被过路人碾成了泥泞。

“我若是遇见这样的风,必要与之一争。”嵇安安看着那片叶子,有感而发。

又一片叶子被风吹落,恰好落飘在了她的身边,她用手接过,手上的铜钱碰出清脆的声响,她将那片叶子藏在手心里。

她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决定去找嬷嬷回来看看。

嬷嬷匆匆赶来,就看到嵇安安坐在原地,神态自若,在欣赏着风景。

这不是好端端的?

嬷嬷不岔地看了看身旁的家丁。

……

嵇安安终于愿意开口吃饭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嵇府,一开始谁都不信嵇安安愿意妥协,可后来看到嵇安安每天一副混吃混喝等死的样子,大家逐渐也就都相信了。

嬷嬷放松了对她的看管,她可以坐到院子里晒太阳了,只不过看管还没落下,每天家丁都要向嬷嬷汇报她的行踪。

“嵇姑娘又在参禅。”家丁对嬷嬷说。

“管她呢!她现在爱干什么干什么,反正老爷只要我们把她嫁过去。”嬷嬷也懒得管她,嵇安安看见她就要拉着她一起参禅,她烦得很。

嵇安安坐在小院子里,她找人给她带了一个带靠背的躺椅,她平时就爱躺在躺椅上,摇着扇子听八卦或是欣赏风景。

府里有些按耐不住那些森严规矩的下人侍女,因为和嵇安安这具身体同龄,经常用伺候嵇安安的理由过来找她说话打趣。

“嵇姑娘又在看什么?”一个鬼头鬼脑的小丫鬟走了进来,顺便给嵇安安带了些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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