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中,近百名记者目不转睛,注视着台上两个俊美的青年。
“第二件事,我,易承昀,已与闻徵闻先生注册,婚礼在一周后举行。”
当易承昀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遍会场,闻徵漠然扫过场里一双双惊吓大于惊喜的眼睛,如果不是场面不允许,他真想放声大笑。
闻徵,闻氏集团的二公子,昨天刚宣布退役的前马术选手,即将上任的闻氏集团策划管理经理,在距离满26岁仅剩一天时,与他的多年死对头——易承昀,宣布成婚。
与惊愕交加吃瓜群众形成鲜明对比,两位主角淡漠站在发言台前,满脸写着事不关己。
话说回来,两人均是一米八以上的身高,一个气宇轩昂,英俊硬朗;一个玉树临风,帅气优雅,忽略性格,外表上确实是般配的。
左边的易承昀一如既往面瘫脸,手虚搭在闻徵肩侧,眼神看似严肃端庄;但闻徵一眼就知,这人只是感到无聊,在默默走神。
作为易氏集团的一把手,易承昀不仅与闻徵同龄,两人念书时在同一个大学抢校草称号,毕业后同一天在杂志抢封面,上个月还同争几座别墅;他们会故意选择在同一天结婚毫不意外,只是没人料到,对象会是彼此。
单身贵族内部消化,这种消息,会让很多梦想嫁入豪门的美男美女哭湿枕头吧?
闻徵幸灾乐祸地想,直到这时,他才有种“重活一回”的实感。
上一辈子他被称作“华国之耻”,面临多项指控,生命最后的画面是迎面碾过来的卡车。
死后他才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小白文,而他不过是衬托主角光环的炮灰,只配在回忆里一笔带过那种。
再次睁开眼时,闻徵没来得及惊讶“地狱竟会有总统套间”,下一秒,他转头就见易承昀那张帅得天怒人怨的脸,离他不到一厘米。
房里两人撕碎的衬衣就那么大喇喇躺在地上,再远一些还有扯破的西裤、领带、皮带……犹如一道铺向房门的花道?呸!
床头灯座上斜勾着一条黑色四角裤,床尾有好几个用完的“气球”,而闻徵全身像被马蹄踏过,特别是那种钻心的痛,过于难忘。
他竟然重生到了死前两个月,和易承昀酒后“哗~”那天。
*
不过,为什么会回到在这个时间?
醒来后,闻徵忍住身上不可描述那地针刺般的疼痛,试图理清思路。
嫌他上辈子不够惨?抑或想让他跪得更标准一些?
闻徵嘴角扯起一个诡异的笑:我偏不!
似乎察觉到些什么,易承昀的眼皮动了动,一对黑曜石似的眼眸兀然亮起,定定看向身边人。
死一般的寂静后,闻徵闭上眼,用自以为最恶心的声音:“老攻。”
大脑当场死机的易总裁:……
眨眼一个小时过去,闻徵吃饱喝足,静静挨在抱枕上,翻看两人新定下的合同;合同里的另一方,易承昀披着浴袍大马金刀坐在窗边,脸上有一个淡淡的巴掌印。
昨晚闻徵喝得酩酊烂醉,酒里还被“加料”,尽管脑海里只剩几个他想尽快忘记的片段,从身上的痛感和“犯案痕迹”来看,易承昀是个衣冠禽兽无误。
“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
鉴于方才被甩了一巴掌,易承昀谨慎地与闻徵保持安全距离,闷声开口:
“药和衣服还有三十分钟送到。”
“没有。”
听到“药”字,闻徵身上像是呼应般又是一阵钝痛,嘴上却不认输:
“有够迅速的,跟你在床上一样。”
为什么合同会起草得这么快啊!易氏的律师这么闲的吗?!
“距离零点还有十个小时,”
冷静合上电脑,易承昀不声不响站起身,在床尾居高临下俯视他,面无表情道:
“如果不足够说服你收回刚刚的话,可以把发布会推迟到你满意的时间。”
语毕,他自顾自淡定解开浴袍,露出结实的胸肌;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膛上零星点点暧昧的红印——闻徵拒绝去想那是怎么弄出来的。
领会到他的意思,闻徵猛地抓起枕头对准他的脸摔去,像只炸毛的猫:
“滚!”
合同过得很快,闻徵大笔一挥,丝毫没有改变命运的喜悦。
或许是讶异于他的爽快,易承昀在律师走后,特意要气他似的:
“要帮你上药吗?”
闻徵动作过大,再度扯到伤处,痛得龇牙咧嘴:“禽兽!”
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眼眉,易承昀拿起衬衣,望向因他站起而浑身绷紧的闻徵,心中好笑:
“我要换件衣服,你关心那个问题,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