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炯又开始扒拉凯利尔的脑袋,他还是觉得对方脑袋有问题,成天净想些有的没的。
难道是因为失忆,没有正事?可做变成了恋爱脑?
见迟迟没得到回应,凯利尔偏头躲开对方的魔爪,眼带深意地问:“所?以我们能去哪?”
小王子似乎在故意逃避他的语言暗示。
辰炯愣在那里半天,最后沮丧地地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他们没有钱,哪里都去不了。
辰炯的内心?逐渐被自责填满,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凯利尔也不会陷入如今的境地。
他虽贵为王子却连保护凯利尔的能力?都没有。
看着少年低着头满脸内疚的样子,凯利尔侧过?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顶,轻叹着安慰:“既然走不了,不如去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辰炯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与其让莫图带着怀疑查下去,还不如大大方方跟他面对面博弈,兴许这样,反而?能让对方放松警惕。
去酒吧前?,凯利尔出去了一趟,回来时?递给辰炯一颗药丸。
辰炯把?黑漆漆的药放到鼻子前?嗅了嗅,一股草药的清香。
他问:“这是什么药?”
“改变嗓音的药。”
辰炯把?药丸放进了口中,褐色的药丸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反而?带着丝丝甜味,不算难吃。
嚼着药丸,辰炯含糊地问:“从哪弄来的?”
“村头瘸老头给的。”
辰炯:“……”
嘴里的药突然有些难以下咽。
下午两?人?来到酒吧,莫图果?然在。
莫图依然穿着便装,一身休闲服让那张刚毅的脸随和?了不少。
他眼神深邃,五官立体,身材高大,是属于那种硬朗的帅气。只不过?因为平时?很少出现在人?们面前?,偶尔几?次也都是一身戎装,气场又过?于强大,所?以外界提到他,都是崇拜,敬仰为主,很少有人?关注他的颜值。
酒吧里的人?比之上次少了许多,音乐也没那么吵闹。
老板的态度很客气,特别是对莫图时?都赶上恭敬二字了,辰炯猜老板已经知道了莫图的身份。
见两?人?进来,凯利尔的视线先一步看向了辰炯。
“你的架子鼓打的很好,可以再来一次吗?”
辰炯下意识地避开了对方的眼神,同时?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打鼓的话,也不是不行?。而?且他以前?从来没在莫图面前?打过?鼓,对方应该不会怀疑他。
辰炯刚向舞台的方向走了一步,就被一只手拉住。
凯利尔皱着眉把?辰炯拉到身后,他不想让别人?看到小王子发光发亮的样子,特别是情敌。
视线被挡住,莫图挑着眉看向凯利尔。
几?人?僵持着谁也没有开口,辰炯有些焦急,他怕凯利尔暴露,就晃了晃对方的手,想让他放开自己。
但是凯利尔仍是牢牢地抓着他,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店老板一看事?情不好,急忙陪着笑走过?来:“当然可以,我这就让他去表演。”
说完他想去拉辰炯,但是还没碰上对方的衣袖,就被凯利尔的眼神吓退。
凯利尔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恐怕不行?,今天我们来就是想告诉老板,这份工作我男朋友怕是不能胜任了。”
酒吧里本就不多的人?,看到气场强大的几?个人?,说话声音更小,胆小的甚至都匆忙离开。
一直躲在凯利尔身后的辰炯只觉得耳根子有点热,男朋友什么的,真是越叫越顺口。
店老板觉得压力?山大,眼前?的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光凭气势都能把?他吓得腿发抖,而?身后的人?他又得罪不起。
老板只能擦了把?冷汗,期期艾艾开口:“哎,别呀,我给你加工资。”
莫图轻轻笑了一声,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把?一触继发的紧张氛围缓和?了些。
他从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旁边的下属见状立刻帮他点燃。
烟雾缭绕中,莫图的神情显得缥缈不真实,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烧红了的烟头,连带着声音也有些恍惚:“不如让你朋友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凯利尔敛眉看着对方,倒是从莫图的语气里分辨出了几?分试探。
他冷哼一声,颇有些不耐烦地开口:“他不愿意跟讨厌的人?说话。还有纠正一下,不是朋友,是男朋友。”
辰炯眨了眨眼,瞅瞅这个,瞧瞧那个,愣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嘴,只能任由凯利尔为他代言。
莫图:“你似乎对我很有敌意?”
“没人?会喜欢一上来就大打出手,还觊觎别人?男朋友的人?。”
莫图低头想了一会,随后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是我的错。”
紧接着他又补充:“不过?你放心?,我有未婚妻。”
言下之意就是根本就不会对别人?感兴趣。
凯利尔心?里骂了句不要脸。
辰炯也皱了皱眉头,莫图说的那个未婚妻不会是他吧?
但是他跟莫图并没有举行?订婚仪式,根本就不算对方未婚妻。
在场的除了他们之外,几?乎全走了,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店老板苦着一张脸什么也不敢说。
辰炯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对于莫图的行?为有些费解。
如果?莫图识破了凯利尔的身份,应该早就动手了,但是现在不放不抓模棱两?可的态度着实让人?迷惑。
辰炯做着最坏的打算,他环顾四周暗暗地计算着带凯利尔逃出去的可能,这时?莫图向二人?举起酒杯。
“可否请二位喝一杯酒?”
莫图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在他对面的位置放上了两?个酒杯,然后添上酒。
辰炯深吸了一口气,拉着颇为不情愿的凯利尔坐到了莫图的对面。
只要莫图不动手,他们就不能撕破脸。
辰炯不知对方有没有怀疑过?自己,但是为了打消降低自己的嫌疑,辰炯开口:“谢谢。”
话一出口,他的声音如老挂钟一样嘶哑难听?,又像是锯伐老枯木时?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听?完之后,让人?不想再听?第二遍。。
辰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