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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1 / 2)

“放肆,你可知站在面前的是谁!”蔷薇往前一站,颇有气势地喊道。

那护卫却是一步也不退却,仍旧面无表情道:“我们王爷身子不适,不管是何人来,一概不见。”

羌意眉头一动,伸手制止住蔷薇,隐在面纱下的朱唇微弯,道:“劳烦小哥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是颐安宫来了人,有要事面见摄政王。”

这话一说完,她便做好在王府外等上一等的准备了,可谁想那护卫一听到“颐安宫”三字立刻变了脸。

“两位姑娘原是颐安宫来的?!快快快,阿丁你快带二位姑娘进去。”护卫忙朝着里头一个小厮喊道,同时整个人往边上退开,抬着手请她们进去。

羌意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给弄懵了,她看了眼蔷薇,后者显然也反应不及,但既然不用再等通报的时间,她也不想过于纠结这些,便朝着那护卫点点头,径直往大门内走去。

小厮阿丁似乎在里头等了许久,见她们一走近立刻笑道:“王爷估计得真准,一早便说宫里会来人,还真的来了,二位姑娘这边走。”

羌意眉头一挑,终于明白为何门口护卫前后态度差别这么大,不过裴贺朝怎么就这么肯定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找他?

两个人被带着来到一个极为安静的院子,甫一进去就瞧见一株几近凋零的红梅。本以为裴贺朝此时应该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上,谁想那小厮直接将羌意她们带去了书房。

“二位姑娘先在此处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多谢小哥。”蔷薇轻点下头。

阿丁进去后,房门很快又被打开,这次出来阿丁看着她们二人的神色却大有不同,“王爷……王爷请这位……姑娘进去。”

羌意接收到阿丁敬畏的目光,心下了然,看来屋里头的人是知道自己来了。她给了蔷薇一个眼色,示意她安心在外头等着,旋即便推开门,往里头走进。

屋内燃着淡淡的丁香,摆设总体来说十分简单明了,一眼便能看尽。

羌意往里头走几步,一转身便瞧见着一身白衣的裴贺朝端坐在书案前,手里头拿着一封明黄色的奏折。

这人听到她的脚步并未立刻抬起头,反倒轻轻一笑:“阿丁说外头有两个颐安宫来的宫婢,其中一个还戴了面纱,我猜定是你自己来了。”

羌意又走近几步,纤手将面纱一侧摘下,目光落在他手头的折子上,道:“筹款的事如此重要,我自然是要亲自过来。”

“看来公主是有了法子。”话落,裴贺朝这才抬起头,一双桃花眼里带着浅笑。

也正是这个时候,羌意才发现他的面色确实有些苍白,她目光微动道:“摄政王既然染了风寒何不好好在床上躺着,难道还怕我看到占便宜不成?”

裴贺朝轻笑着摇头:“我的病不碍事,公主不妨先说说自己想到了什么好法子来筹款。”

正事要紧,羌意立刻收起调侃之意,正色道:“国以民为本,梁州水患虽是一方之灾,可从长远看却关乎云昭总体的国运,这也意味着赈济梁州,人人有责。而这个‘人人’自然是要从我做起,从云昭所有京官做起。”

其实一开始原玉峥是从贪墨赈灾款一事联想到的这个办法,并且同她说的时候,亦只是称“帝京有许多富可流油的京官,其中又有很多白白着享受朝廷带来的权力和财富,平日里却闲得养鱼逗鸟”。

这话的意思自然是希望她拿那些贪官污吏下手,可这种时候哪里来得及挖这些毒瘤,到后来,她便索性提议让所有在京的官员一起掏钱。

羌意说完这番话,便直直地盯着裴贺朝,想看看他能有什么反应,接受或者否决,总是会有一个结果。可没曾想裴贺朝这厮听完她的话顿了顿,慢悠悠地将手中的折子放下,不露半分情绪道:“这是公主自己想的法子?”

羌意并不想揽功,便直言:“这是丞相提的建议。”

“原玉峥?”裴贺朝眸光一定。

她轻嗯一声,随意地点了点脑袋。

“这法子听上去是不错,可公主又如何保证所有京官都能主动拿出钱款,毕竟我想,在绝大部分人的心里,提高赋税才是最好的一个办法。”裴贺朝突然垂眸,语气淡淡道。

羌意见他面上笑意消散,顿了下,道:“提高赋税的代价归根究底还是由最底层的百姓来承担,若说水患是天灾,那么胡乱征收重税便是人祸,如果摄政王连这点都不能想通并且支持本宫和丞相的建议,我想云昭未来堪忧。”

她一边说着,心里也生出些许不解,原著中男主看上去疏离冷漠,可内心却并非薄凉之人,也正是想到这方面,她开口时语气生硬许多。

果不其然,裴贺朝听完她的话后面色微变,目光定定地看着她,这样的沉默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心道,这下不会直接把裴贺朝得罪彻底然后翘辫子吧?

就在她纠结该怎么再开口时,裴贺朝却先出了声。

“若本王真如公主所言,大可一锤定音加重赋税,何需公主来同意?”

这话说得其实有些大逆不道,可羌意却是一怔,有些明白过来,如果裴贺朝真的同意加重赋税,昨日王青就不可能会出现在延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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