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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丑事(1 / 2)

自?打妙手回春的太子妃替贤妃娘娘治好了头风,她一?直身体康健,最多染个风寒意思意思,也不敢再劳儿子媳妇大?驾。

然而便宜病的余威尚在,两?人听见黄门禀报,不自?觉地露出狐疑之?色。

贤妃娘娘的便宜病如雷贯耳,那小黄门自?然也知晓,无奈道:“确是心疾,今日陶奉御不当值,皇后娘娘特地遣人去陶府请他入宫为贤妃娘娘诊治。”

一?听此话,尉迟越的神色方才焦急起来:“赶紧备驾。”

虽说生母不着调,但毕竟血脉相连,得知她真的犯了急病,说不担心也是假的。

他看向沈宜秋,目光有些迟疑,他们姑媳关系不好他一?清二楚,生母这人欺软怕硬,这辈子还罢了,上?一?世小丸忍气吞声,她可没?少给她气受。

沈宜秋却?道:“我随殿下一?起去。”

她两?辈子都不曾听闻贤妃有心疾,可张皇后既然都遣人去请陶奉御了,这病自?然假不了。

贤妃为何突发心疾,她倒是有些好奇。

何况毕竟是太子生母,装病可以不理睬,真病却?是不能不探望的。

好在她本就穿了见客的衣衫,也不用?回去更衣梳妆。

片刻后车马备好,两?人便即登车,向蓬莱宫疾驰而去。

到得飞霜殿,两?人还未进门,便听见寝殿中传来郭贤妃高亢的哭声。

不是以往那种惹人怜爱、梨花带雨的饮泣,却?是如丧考妣、撕心裂肺的嚎啕。

尉迟越听到生母哭得中气十足,心下稍安,看来这心疾是没?有大?碍了。

黄门进去通禀,里面的哭声渐渐止住。

尉迟越和?沈宜秋走进寝殿,只见郭贤妃床边旁边围着一?群宫人黄门,陶奉御站在一?边。

床上?纱帐半掩,贤妃娘娘靠在床头,一?手捂着脸。

她一?向格外爱俏,不施粉黛绝不见人,如今却?蓬着头,脸上?的桃花妆被眼泪冲得沟沟壑壑,花成了一?片。

一?双水杏眼更是肿成了胡桃,只剩一?条细缝。

不等尉迟越和?沈宜秋上?前行礼,贤妃凄婉地唤道:“三郎,阿娘差点就死了……”

尉迟越道:“母妃切莫作?此不祥语。怎的突然犯起心疾?”

郭贤妃说不出话来,嘴一?瘪,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陶奉御适时道:“娘娘今日突犯厥心痛,好在及时服了栝楼汤,方才仆又替娘娘行了针,已无大?碍。不过此症不可轻忽,娘娘还需好好将养,最要紧是放宽心。”

郭贤妃呜咽了一?声,含糊道:“叫我怎么宽心……”

尉迟越无可奈何,对陶奉御作?了个揖:“有劳陶奉御从府中赶来。”

陶奉御道:“殿下言重,仆奉皇后娘娘之?命为贤妃娘娘诊治,是分所应当。仆将药方与?脉案留下,就不叨扰娘娘歇息了。”

说罢便向太子、太子妃和?贤妃几人告辞。

待陶奉御退出去,尉迟越又屏退了宫人和?黄门,这才问道:“母妃,究竟出了何事?”

郭贤妃看了一?眼儿媳,有些欲言又止。

但儿子不发话,她也不好叫儿媳出去,只是噙着泪直摇头:“你就别?问了……”

沈宜秋便借口?有事去趟甘露殿,辞出了飞霜殿。

待她走后,殿中只剩下儿子和?她两?人,郭贤妃这才放下捂着脸颊的手。

尉迟越这才发现,生母脸上?赫然是一?个红红的掌印,半边脸坟起老?高。

他不由骇然:“这是怎么回事?”

他虽这么问,心里已经隐隐明白。

在这宫里,能打郭贤妃的只有帝后两?人,张皇后可不是这般不讲道理、磋磨妾室的主母。

而生母虽爱暗中与?张皇后较劲,明面上?是不敢去得罪她的。

那就只能是皇帝打的。可贤妃向来得宠,又诞育了两?个皇子,便是闹闹别?扭,也没?有上?手打脸的道理。

尉迟越蹙了蹙眉:“是圣人?”

郭贤妃点点头,又抽噎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太子叫她哭得脑仁疼,捏了捏眉心:“母妃你好好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郭贤妃终于忍不住“嗷”一?声嚎啕起来:“还不是何婉蕙那头白眼狼,枉我这么多年把她当成亲女儿……”

尉迟越一?怔:“何家表妹怎么了?”

郭贤妃止住了哭,眼里简直要冒出火来,咬牙切齿道:“还表妹,人家都成你庶母啦!”

这话宛如一?个响雷在尉迟越耳边炸开,他半晌方才明白过来,也不知道是惊骇居多还是愤怒居多。

他皱起眉头,良久方道:“其中可有误会?”

贤妃嗤笑了一?声:“误会?我方才找过去时,她还躺在御床上?下不来呢!”

尉迟越想到那情形,头皮一?阵发麻,身上?不知起了几层鸡皮疙瘩,恶心得双耳嗡鸣,几欲昏厥。

他知道他阿耶荒唐,但如此荒唐还是始料未及。

他虽不想娶何婉蕙,但打小的情分不能抹煞,对表妹的遭遇很是愤慨,沉下脸道:“圣人也太过了,我去劝谏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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