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让她成功摸到了一个外软内硬的东西。
她从水里捞起来一看。
一只人类的小拇指赫然然呈现在她的手心里!
玩家后台弹幕疯狂流动,如狂风骤雨一般飞逝。
——“卧槽!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预警呢?朕的高能预警去哪里了!?”
——“手指原来被扔到水池里了!变态!”
——“那这一池子的水岂不是也变成尸水了?”
小马离得比较远,没看清茹愿手里拿的是什么。
茹愿朝着他的位置喊了一声:“接住!”
小马听话的朝着砸过去的东西飞奔,稳稳的接住之后摊手一看,魂都吓没了。
刚想抬头问一句这是个啥,结果茹愿又消失在了游泳池内。
如果这里找到了小拇指的话,那么其他的手指应该也在附近吧。
茹愿再次扎进水中,在附近的污泥里面翻找着。
很快第二根小拇指也被找了出来。
左手无名指、右手无名指、左手中指、右手中指……
她一边找一边数着,一、二、三、四……九,还差一根右手大拇指,去哪里了?!
在池水里跑得太久,两只脚踩在冰冷的瓷地板上,就像是踏在棺材上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茹愿肺部里的气量也逐渐消耗殆尽,不得不站起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当脸探出水面的时候,原本站着小马的位置上忽然换了一个人。
一个上身未着寸缕的男人,露着精瘦而线条健硕的上半身,隐藏在红色犬科动物面具下的双眼睥睨着池面。
他的锁骨在冷白肌肤色衬托下尤为清晰,明明白嫩的就像是一个未经雕琢的玉珏,但是那标准而又干净的宽肩窄腰人鱼线又蕴含着让人惊觉的力量。
赤红色的衣物褪到腰间,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让那魅惑的线条明灭可见。
茹愿手里握着自己找到的那些手指,却不小心因为水流的重量让脸上的面具下滑。
系在脑后的绑绳也跟着松动了起来,阚阚卡在鼻梁上,颇有要从脸上脱落的意思。
她在和津戈撩对视的瞬间,下意识的想要扶正自己脸上的面具。
但是双手里面攥着死者的手指,又无法完成这个举动。
慌乱之下,茹愿冻地冰冷的双脚再也支撑不住泡在冷水里太久的身体而打滑。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失重,朝着水面里一头扬去。
冰冷而又腥臭的池水很快漫过她整个人,在掌握平衡的过程当中,她的面具在水中脱离朝着池面坠落。
与此同时,岸上传来入水的声音。
有一团水流朝着茹愿这边而来。
急湍的涌流之中,茹愿找不到自己的面具在哪里,只能看到有一个人朝着自己这个地方驰涌而来。
往日的回忆犹如走马观花似的涌入脑海。
记忆之中,忘记了是什么时候,似乎是津戈撩快要离开武术馆的时候。
茹愿第一次也是人生当中第一次想到要炸厨房,特地向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姐姐学着怎么做蛋包饭。
再失败了无数次,喂吐了所有小弟之后,才琢磨出了一点点经验。
十八岁的茹愿遣散了厨房里的所有人,把自己关在厨房里想要好好的让津戈撩对自己改观。
可是那天,却因为她闻不到煤气泄露的味道而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
津戈撩踹门进来后,看着脸上铺满蛋液的茹愿,喝道:“你在干什么?”
茹愿手里拧在煤气开关上,仰头冲着津戈撩笑,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看到津戈撩三步并两步冲过来,一把抱住茹愿顺着旁边的玻璃破窗而出。
玻璃破碎的声音,和火星与煤气碰撞而产生的烈火滔天,在那一刻汇聚成一副绝美的画面。
也让茹愿在那一天,真正的炸了厨房。
津戈撩的背部和左肩处也留下了火烧的疤痕,就像是一条盘旋在他身上的火龙,同样刻进茹愿的骨子里。
而此时此刻,在水中朝她游过来的那个人,肩膀上有着茹愿无比熟悉的灼伤疤痕。
哑巴哥哥。
茹愿张口想要喊他的名字,就像两年来他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时的一样。
她很想问一问,这两年他去哪里了,也想问一问当年说好了当初会去日息桥和她逛糖人街,为什么没有来。
电视剧里所谓的等待时间越久,相逢时就会越幸福是骗人的。
无数次的失望,让茹愿心灰意冷。
他不来就算了,此时凭空出现又算什么?
津戈撩在冰冷的水里拉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用力,将她拉向自己的方向。
他的手指纤长而有力,就想那年紧紧抱着她将滔天的火焰挡在身后一样。
茹愿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她摔在厨房外的杂草里,津戈撩紧紧的抱着她,下颚抵在她的额头声音因为烫伤而有些颤抖的训斥:“笨死了,煤气味道都闻不到吗?”
是啊,她什么都闻不到。
只能闻到来自他身上的浓郁且醇厚的白檀于秋天混合的气息。
但是此时的心境和两年前倒是有一点异曲同工之妙。
糟了,面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