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脸色发白,显然是被吓坏了?。等宋渝拉起他的手,牛牛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姨姨,温辞、温辞不?会有事,对吧?”
“不?会。”宋渝摸了?摸牛牛的头顶,给他安慰,同时在心里呼唤空二,命令他保护温辞。
空二在半空中?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听声音像刚睡醒,还带着几分起床气。然而不?出三秒,他就迅速折返,双手抱臂打着哈欠说道?,“没事,温什么安全着呢,嘿嘿嘿。”空二的笑声说不?出的猥琐。
宋渝在确定温辞安全后,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也就不?计较空二那意味深长的笑声了?。她心里很清楚,空二是看在空间的面子上,才愿意听命于她,至于让这个家伙干其他事,他是能?赖则赖。
那接下来,她就要处理?肇事者。
眨眼的工夫,草坪上只剩下宋渝、牛牛,以及唐玉敏。唐玉敏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惨白,神情?惶恐。
见?宋渝刀子一样?敏锐的眼神,她心慌的侧过头,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怕的,额头的汗一滴滴渗出来。
“唐玉敏,我们?先回家吧,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们?要坐下来,好好聊聊。”宋渝笑着拉起唐玉敏,眼里一片冷漠。
这个女人居然把主意动?到了?温辞头上,真是该死。
把牛牛安置到床上,替他擦干泪痕,等孩子入睡,宋渝才坐进沙发,盯着沙发里蜷缩一团的唐玉敏,开门见?山,“说吧,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唐玉敏冷冷的瞥一眼宋渝,紧抿嘴唇,抗拒开口。现在没有外人在场,两个人就没必要表演姐妹情?深。
宋渝自然乐得轻松,她捧着搪瓷杯,气定神闲的靠在沙发背,“你不?说?是不?肯说还是……难以启齿?唐玉敏,不?要把人都当成傻子。今天出门你遇到祁东方了?,对吧?不?要否认,你挎包上的手印就是证据,而且是铁证。”
“是,可那又怎样??大街上人来人往,我还遇到很多人。”唐玉敏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小?肚子又开始疼了?。
“唐玉敏啊唐玉敏,你是真傻还是真傻,现在这个时间点?遇到祁东方,再联想到你回家后的一举一动?,任谁都会联想的。你敢发誓,拿牛牛发誓,这两者毫无关联。”
宋渝护着肚子,脸上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以及愤怒。肚子里的宝宝最近异常活跃,听医生讲,就在这几天,孩子即将瓜熟蒂落。
唐玉敏一骨碌爬起来,和宋渝四?目相对,毫不?退缩,“宋渝,露出真面目了?吧,你太恶毒,居然让我用牛牛发誓。牛牛那么可爱,你好狠的心,哪怕你用我的性命做赌,我都不?会这么生气。”
“唐玉敏你急什么,只要你无愧于心,用谁发誓有关系吗?你现在跳起来,无非是你心虚的表现。”宋渝摸着肚子安抚宝宝,这个孩子特别顽皮,现在估计是在她肚子里翻筋斗,疼。
宋渝气场全开,唐玉敏被说的别过头去,喏喏的说不?出话来。
看见?唐玉敏是这样?的反应,宋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揉着胸口,被唐玉敏气的胃疼,怎么会有这样?自私恶毒的女人?枉她还曾希望两个人做一辈子的姐妹,太恶心了?。
“啪”,肚子缓过来,宋渝抬手就赏了?唐玉敏一记耳光。
“你知道?心疼牛牛,那温辞呢?那个孩子身世可怜又乖巧可爱,她真出了?事你于心何?忍?唐玉敏,你的良心给狗吃了?吗?”
“……不?是,是祁东方逼我的,我……”
“啪”,宋渝喜欢对称,忍不?住又给了?她一个巴掌,“一个成年人,却被一个孩子逼迫,说出去谁信?也许祁东方是会逼迫你,但肯定是询问举报他爸的人,所以你二话不?说就把董长征给卖了??”
宋渝盯着唐玉敏,深觉这两巴掌打的轻了?。这样?忘恩负义冷心冷肺的女人,简直可怕。
“你还有脸瞪,唐玉敏你这是个人渣!明明董长征是替你善后,然后才揪出祁发宝的罪证,你居然出卖他,你还是个人吗?唐玉敏,你真可悲。跟你一比,祁发宝都是好人。”
“你闭嘴,闭嘴!”唐玉敏猛的坐直,脸色狰狞的瞪着宋渝,“宋渝你懂个屁!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顺风顺水,你根本没有过过苦日子。你看,你在家有爹疼,他帮了?攒了?一大笔钱。结婚以后你又有董长征疼,丈夫对你千依百顺掏心掏肺,你不?懂我的苦!”
“嘁”,宋渝对唐玉敏的说辞不?屑一顾,“你娘白疼你了?!杜岩白疼你了?!你就看不?到他们?的付出吗?还是说,你所谓疼不?疼的标准就是对方有多少钱?”
“不?是,宋渝你不?要瞎说!”
“好言归正传,祁东方来威胁你,你就把董长征给卖了?,那为什么要牵连到温辞身上,这跟她不?搭界呀?我想想。”宋渝用手指敲着太阳穴,陷入沉思。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苦笑了?一下,温辞应该是代她受过。想通了?所有事情?,宋渝反而失去了?和唐玉敏争吵的兴致,闭着眼歪在沙发里。
如果宋渝暴怒,哪怕像刚才一样?打她几下,唐玉敏还能?组织反击。可看到宋渝失去了?吵架的兴致,闭上眼睛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唐玉敏才开始惶恐。
也许,她真的要失去一份友谊了?。
躺进沙发,唐玉敏抱紧自己,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任凭疼痛将她淹没。
且说温辞追着天上的风筝,七拐八弯就到了?大街上。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童年可怕的经历又浮现在眼前?,她害怕极了?,抱住自己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喂,不?要你的风筝了?吗?”
谁?温辞抬起头来,透过行人,看见?前?面拐角处站着一个小?男孩,他的手里拿的不?就是她的风筝吗?
风筝!
温辞暂时忘记了?害怕,爬起来追了?上去。而她的身后,隐约可以听到温如许的呼喊,心急如焚的那种。
温辞的脚停顿了?一秒,眼看前?面的风筝已经拐弯,只留下蝴蝶飘逸的长尾巴,温辞不?再犹豫,抬腿追了?过去。
只要她找回风筝,回家后任凭爷爷奶奶处罚。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跟着风筝走,一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风筝离她只有十几步距离,可任凭她追的气喘吁吁,都不?能?接近分毫。换作别人,可能?已经放弃,可温辞不?会。她撑着膝盖休息一会,等肺不?那么疼,她就咬紧牙关继续追赶。
在追的过程中?,温辞还时时小?心,生怕刮到新穿的裙子。粉红色的连衣裙甜美可爱,胸前?还系着漂亮的蝴蝶结,在风中?飘扬,和风筝的尾巴一样?。
这是温辞最爱的一条,今天第一天穿。
可不?能?弄脏,她在心里不?停的提醒自己。
不?知道?在巷子里穿行了?多久,反正温辞已经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她的眼里只有风筝,一心只想把风筝拿回来。
越是单纯的人越是执着,她一旦认准目标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呼哧呼哧”,温辞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心脏剧烈跳动?,似乎一个不?注意就要跳出胸膛。太累了?,她可能?追不?回风筝了?。
撑着墙壁,温辞突然对风筝失去热情?。
大不?了?,她花点?时间再做一个,这么辛苦,何?必呢?
“小?傻子,怎么不?追了??”
祁东方提着风筝,冷冷的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