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蝴蝶结实在?是寒碜,也不影响裙子的美貌,唐玉敏醍醐灌顶,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又输给了宋渝!开心不过三?秒,唐玉敏又阴沉下来。
这下,连神经大条的邵清都看?到了唐玉敏的变脸,不由的瞄了眼宋渝,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玉敏过分要强,处处和小渝别苗头,有这个必要吗?作为姐妹,邵清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
不过,人心都是偏的,邵清自然不例外。真要在?她们中间选一?个,她肯定站队宋渝,毕竟小渝才是她的本命。
邵清都能看?出来,那宋渝自然更加能。这唐玉敏嫉妒她控制不住表情,也不是一?次两次。可作为当事?人,她只是好脾气的笑?笑?,当作不知道。
陈桂香冷眼旁观,看?着?唐玉敏屡次三?番甩脸色,而宋渝则心软的一?味忍让,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这暴脾气可忍不了。
“玉敏你?怎么回事?,摆脸色给谁看??我们好好的在?讨论问题,你?说变脸就变脸,是几?个意思??”
这陈桂香眼里,任何事?情都讲个先来后到,感情也一?样。她先认识宋渝,再认识唐玉敏,而且宋渝这样可人疼,她自然处处以宋渝为先。
唐玉敏被大家指责的满脸羞愧,捂着?嘴打开房门?。
“扑通”。
“哎呀,温辞你?偷偷摸摸躲在?门?口干什么?”唐玉敏惊呼,然后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
院子里已经有了几?分春意,寒冬已经过去?,春天就要到来。可为什么,她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大家都看?不到她的付出吗?而宋渝,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让姐妹们大加赞赏。
不公平,太不公平。
唐玉敏狠狠折断一?截树枝,对宋渝的嫉恨到了顶点。她站在?桂花树下,吹着?冷风,逼自己冷静下来。
还不到时?候。
她现在?还没有独立的资本,先等这一?批衣服结束,她再找机会搬出去?。这人啊,必须得?有自己的房子。凭着?两辈子的记忆,她唐玉敏就不信,她还发不了财。
到时?候,她倒要看?看?这些好姐妹,会是什么表情。
“哎呀,温辞摔疼了没?”陈桂香张着?双臂,心疼的看?着?在?地?上艰难挣扎的温辞,对唐玉敏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温如许丢下报纸跑过来,拉起温辞,然后仔仔细细把灰拍干净,“这唐玉敏最近吃枪药了吗,火气大的吓人。我们小温辞又没招她惹她,撞了人都不知道道个歉。”
温老头嘀嘀咕咕,发泄不满。
谁说不是,陈桂香讪讪的搓着?手,毕竟在?温老看?来,她们几?个小姐妹是一?体的,再不情愿也只能替她解释,“温老,玉敏是因为衣服的事?心情烦躁,没看?清温辞,你?别怪她。”
温如许不耐烦的挥挥手,摇着?头说道,“你?们是你?们,她是她,我分的清。还有我刚刚看?的清清楚楚,你?不用替她解释,我心里敞亮着?呢。”
“温辞,你?喜欢这裙子吗?”宋渝扶着?邵清的手,笑?眯眯的提问,“老温,这温辞到底多大了?”
“额”,现在?轮到温如许尴尬了,他讪讪的摸着?鼻梁,呐呐的说不出话?来,“那个,那个……温辞他应该十来岁、吧?”
“温老头你?应该去?看?看?脑科,你?这记忆力衰退的太厉害了吧。今天记不清温辞的年龄,明天就可能忘记你?自己的名字,哎,可怜啊。”
宋渝煞有介事?的摇摇头,似乎对温老头的情况感到痛惜。
“胡说八道!”温如许急的跳了起来,挠着?脑壳原地?转圈,“宋渝,你?太损了,损到家了,你?知道吗你??还有,哪个说我不知道温辞的年龄,我记得?牢着?呢。”
宋渝低眉站了一?会,突然抓起温辞的手,拉着?她走到茶几?边。牛牛坐在?那里,屁股上像长了刺,抓耳挠腮不得?安宁。
“来,温辞,这是纸,这是笔,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宋渝把文具一?件件摆在?温辞面前,并做了示范,最后还把笔塞进他手里。
温辞捏着?笔,眼睛亮闪闪的,稀奇的看?着?那些线条,最后仰着?头怯怯的看?向宋渝。
“对,温辞你?可以随便玩。”宋渝弯下腰,握着?温辞的手,带着?他画了几?个线条,“温辞啊,以后你?和牛牛一?起做作业,好不好?”
“温老头,你?去?准备一?些颜料,我们可以让温辞学画画。”
宋渝今天也是突发奇想,被衣服的配色激发的灵感。温辞这个样子,掌握一?门?安身立命的手艺才是正理。画画就不错,安静、高冷、收入也高,正适合温辞的情况。
“哎呀,好好好,我这就去?办。”,温如许激动的捶胸顿足,画画好啊,他怎么就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宋渝的意图,如果温辞在?艺术上有所成?绩,那他和老钟就不用担心了。
真好。
“家里就有,我这就去?拿过来。”钟薏抹着?眼眶,感激的看?了宋渝一?眼,只有真心实意替温辞打算,才会想到这个主意。
握着?笔,温辞像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整个人出奇的平静。
温如许坐在?一?边,时?不时?耐心的给他纠正姿势。几?次下来,就惹得?温辞不高兴,他嘟着?嘴往茶几?上一?趴,拒绝温如许的靠近。
“这孩子,还知道害羞了,嘿嘿嘿。”温如许尬笑?着?站了起来,嘁,不给看?就不看?,不让说就闭嘴,看?报纸去?。
温老头傲娇的坐回沙发,“唰”的翻开报纸,躲在?后面泪流满面。这是他期待已久的画面,他的小温辞会生气会撒娇会甜甜的笑?,可这一?天他的儿子却看?不到了。
真让人痛断肝肠啊。
最让人气愤的,是他亲爷爷不让看?,宋渝一?个外人却可以,而且还可以指指点点,真是岂有此理!
把报纸翻的“哗哗”作响,温如许不停的偷瞄温辞,怎么就不知道看?看?爷爷呢,这个不孝孙!
“咳,老温,去?新华书?店买一?些颜料,再买几?本绘画方面的书?籍,噢还有宣纸,赶紧。”钟薏把线头咬断,看?老伴闲的没事?干,与其让他胡思?乱想不如出门?干的事?去?。
“噢”,温如许委屈的合上报纸,一?步三?回头。
可惜,沉寂在?画画当中的温辞一?无所觉,他握紧手中的笔,奋力在?纸上涂抹着?,发泄心中情感,那些无法对人言的情感。
画到最后,温辞面色狰狞,仿佛在?经历什么痛苦,他疯狂的纸上涂抹,线条、色块、阴影……似乎要把压在?心头的一?切搬运到纸上,这样,他就可以得?到解脱。
“好了,温辞,不要怕,你?是安全的。”宋渝来不及铺垫,直直跪下,把犹如困兽的温辞揽进怀里,轻轻擦去?他满脸的泪痕。
“呜呜呜”,温辞像迷途的羔羊找到家,紧紧抱住宋渝的鼻子,哭的撕心裂肺。
“温辞,温辞,这是怎么了?”钟薏甩到手中的针线,跌跌撞撞跑到茶几?边,虚环着?温辞,也跟着?留下眼泪。
“总算是哭出来,十年,温辞十年没有哭过,他丢掉七情六欲,把心锁了起来,我可怜的孩子。”
哭着?哭着?钟薏就笑?出来了,能哭就好。
“温辞画的,这是什么呀?”邵清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