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泽听着撇嘴,才不信姥爷吹牛。
曾国强咧开嘴笑,不过瞥到小贺背上那抓出来的印子就赶紧挪开了?目光,心想下次还是劝年轻人把衬衫套上,别哪天在外人面前都把那些印子给露出来了。
陆云泽还在和汽水儿一起玩,中途球还故意扔到贺邵承那边,打扰他练武的动作。
老头吃饱喝足,太极也打过了?,差不多?就到了该去睡觉的点。他作息规律,已经哈欠都打起来了,打个招呼就去了自己那边,还顺带捎上小白这只几乎睡着的猫。人就是这样,虽然每天做的都是差不多?的事儿,但该做什?么还是得做什?么,曾国强活了大半辈子,对此颇有心得。而且年轻人还在这边,他总不能老赖着当电灯泡不是。
陆云泽瞅瞅踢完桩子的贺邵承,把手里的水杯递了?过去。
“怎么晚上练这个?你平时不都早上练吗。”他仰头看着贺邵承身上的汗珠子,额头、肩膀上全都是。夏天的晚上来的热,这样练完几乎像刚从蒸笼里出来的,“不怕等会儿没劲呀?”
贺邵承灌了?一大口水,但在听到么儿最后那一句时还是忍不住跳了跳眉毛,低头果然对上那狡黠又得意的笑容。神情带上了?些无?奈,但同时也被激起了内心那份隐藏着的挑战欲。
“怎么可能。”他低沉地开了?口,“么儿,等会儿可以计个时,看看到底有没有劲。”
陆云泽耳朵尖烧红了?起来,顿时就后悔自己乱说话了?。
“别,别,知道你厉害了,明天还要上班呢,你可别多折腾我……”
贺邵承抿唇低笑,伸手过去拉住了么儿,紧握着那只软手,和?他一起回房。
一楼的灯一个个熄灭,小洋房只剩下二楼还亮着,但在主人洗漱完毕之后也都暗了?下来,只留那卧室的窗户透出一点点昏黄。
陆云泽软成一块棉花,被抱在怀里亲。
白天在公司里的亲昵对比此时都显得幼稚,贺邵承撑着结实的臂膀,一下一下地吻啄着么儿的面孔,然后是耳朵,再到脖子……他的亲吻可以遍布每一块肌肤,几乎是把怀里的人当做了?一块煎饼,正面啃完啃反面。这样的耐心总是让陆云泽变成一颗水蜜桃,一点一点地从青涩到成熟。那肌肤就像是水蜜桃的桃皮,只要是被吻啄过的地方,就会泛起一层漂亮的粉红。
陆云泽小声呜咽着,伸手抱住了?贺邵承的脖子,明知道亲热完之后肯定会很疲倦,第二天说不定还起不来床……但他就是被诱惑了?,只想把自己彻底交付给贺邵承,彻彻底底。
贺邵承当然甘之如饴。
小白在姥爷那儿睡了一阵子,觉得肚子饿了,就一路小跑到这边吃它的粮食。
猫是个耳朵很灵敏的物种,当然能听到二楼的动静,索性就走上去看看情况。猫爪子轻轻推开了?中间的小门,然后特灵活地跳了?进去,都没有吸引到那两个人的注意。它沿着床走了一圈,但因为床不怎么稳,还老响动,警惕的猫儿就没有靠近,始终都维持着五厘米的距离。
小白跳上了?飘窗,“喵呜”了?一声。
没人理会它。
猫咪碧绿色的眼睛眯了眯,略有些不满起来,甩着尾巴又“喵”了?一声。
这回有人理了?,但却是陆云泽的哭一样的声音。
“小白来了……贺邵承,小白……”
“别管它。”贺邵承的嗓音本来就很低沉,此刻更是低哑,仿佛最大号的大提琴拉出来的声响,“么儿,么儿……”
陆云泽被念叨晕乎了,几乎都要忘记自己的大名,只记得“么儿”这个小名了?。
一条抹布,之前?是干的,现在则被丢进水里,湿的滴滴答答。贺邵承再把抹布拿起来,在手里拧干,拧地一滴水都不剩之后,再一次泡入水中。他洗抹布颇有一手,来回几次就将那抹布洗得不能更干净了?,随后再挂上衣架,晒干备用。
陆云泽窝在被窝里,蜷缩成一个可怜巴巴的球。
贺邵承果然是个记仇的家伙,最后还真的计了个时,和?之前?的平均比较了?一下,让他充分了?解到这个人练武只会增加体内多?巴胺分泌,而不会让他疲倦或者?精力不足。而他作为那根木桩子,早就扭扭歪歪到一点力都承受不住,这会儿只想窝起来好好缓缓。贺邵承把垫子什?么都收拾走了?,又喂着他喝掉了?那碗药汤。陆云泽半眯着眼睛喝的,都没接好,唇角还沾了点药汁。
不过都被贺邵承耐心地擦去了?。
“睡吧。”此刻的嗓音依旧是低哑的,但却带着那种显而易见的餍足,“么儿,睡吧。”
陆云泽轻哼了一声,终于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堕入梦乡——
意识飘忽起来,他忽然落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切都大到不可思议,而他居然趴在贺邵承的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