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总是个最舒服也最放松的地方。
尤其他们住的还是一栋小洋房,不用考虑邻居或者上下层的隔音问题,陆云泽被欺负到抽噎都不会有事。
贺邵承很少睡懒觉,第二天一早就驱车去了附近的菜市场,在所有菜、肉、鱼都还最新鲜的时候拎上,接着又去买了个刚上市的小西瓜,一起带回家。牛奶当然也不能缺,当初陆云泽十五六岁的时候,好几次都半夜睡觉腿疼疼醒,贺邵承从此就记住了“补钙”这件事的重要性,一直到现在都基本上是一天一杯牛奶的量在喂。
陆云泽一个人在床上睡成了个“大”字,等嗅到楼下飘上来的香气时才终于睁开了一条眼睛缝,撑着自己那两条发软的腿,坚持下楼吃早饭。
贺邵承刚好倒了两杯牛奶出来,加热之后直接递给么儿,自己再继续去煮粥,准备配粥小菜。
电视机开了,就随意地听着些社会新闻。陆云泽一边喝热牛奶,一边和站在那里围着围裙的贺邵承说话,虽然嗓音有些发哑,但叨叨的性子那是一点儿没变。彼此的早餐也简单,外面买来的几根油条,几个小生煎包,再加上两碗白米粥。不过贺邵承烧粥很有一手,一把白米一把糯米,把粥烧得软糯香甜,让陆云泽抱着碗就喝了一大口下去,然后烫得直吐舌头。
贺邵承立刻去拿冷水,过来给自己的么儿漱口。
阳光把院子里所有的花草都照亮,葡萄架上的藤已经开始结果了,就是有些小,还得再等等才能长开。陆云泽漱口之后终于好了一些,大约是不好意思,嘴巴又给扁起来了。他嘟嘟囔囔地抱怨贺邵承烧粥太好喝,不是他自己不小心;而贺邵承也不反驳,就在一旁低笑,顺便再把小榨菜这样的配菜拨到他碗里一些。
吃过早餐,陆云泽的困意又一次袭来,一边看贺邵承在院子里练拳,一边就靠在了沙发上,最后躺下去,蜷缩着睡了。
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把上面细小的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贺邵承浑身都出了汗,再回头时才发现那个一直看着自己的人已经缩在了沙发上,脚踝还抵着沙发扶手,浑圆的脚趾头像是一粒粒小元宵般秀气。
每每只要看到这个人,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温柔了下来。
他走到沙发旁,弯下腰,对着那软唇轻轻地吻了吻。
“么儿,要睡去床上睡。”嗓音天生低沉,充满了成年男性的那股性感。
“唔……不,不行,我要陪,陪……”陆云泽没能睁开眼睛,特别含糊地说着,显然大脑已经有些混乱了。他老是喊贺邵承的全名,因为这家伙又没有小名,但大约是此刻太累了,他最终呼吸了几下,竟然吐了个过去从没说过的称呼出来——
“陪……阿承。”
贺邵承一愣,接着笑意就染上了他的眉梢,让他又低下头,好生亲吻了一下自己的爱人,“嗯,现在换我陪你,我们还是去卧室里睡。”
沙发太小,他舍不得让么儿一直蜷着。
陆云泽被一抱,直接搂着上楼去了。
他是睡了一阵子,但补足精力之后就被贺邵承按着继续亲热,像是这辈子都无法餍足一样。手指头尖都被细细地疼过了,陆云泽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好像一下子就到了下午,然后又到了晚上,吃过饭就该准备睡觉了。他撑着腰下去炖了点银耳汤,终于能够自己坐在餐桌边正经地吃点东西,那边贺邵承则在院子里,拿了好多牛皮纸袋,开始扎他们家还没被麻雀糟蹋掉的小葡萄。
他们家的葡萄结出来都很甜,因此陆云泽就舍不得放在那儿喂麻雀了,尤其麻雀们啄着还老就只啄一口,全掉地上被浪费了。不过他也不是不给小鸟生路的人,后来单独做了个喂鸟的饲料盆挂在院子的栅栏上,放点小麦进去,随便路过的鸟雀进食。
贺邵承扎了一整圈,进屋时刚好陆云泽喝完那一碗银耳汤。
因为中午那一顿折腾,他现在药玉都还放着,没能拿出来呢。瞅见这一身汗和腱子肉的贺邵承,陆云泽的嘴唇就下意识地抿了抿。碗被拿过去,贺邵承要给他顺便冲了,他就跟在边上,小声嘟囔:“你……你今晚总不至于再来吧?”
贺邵承看了看正在煎煮的中药,略微顿了顿:“怎么,不行吗?”
靠在他身旁的人愤愤咬唇,接着又觉得咬自己太亏,得啃贺邵承一口才行,就把脑袋搭在了那肩膀上,对着耳朵啃了上去。
“……我腰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