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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龙首(1 / 2)

在这个小灵通都才刚刚开始进行初步研究的年代,直接投资做与手机相关的事情也确实太早了一些。投资计算机相对来说又没有那么必要,因此贺邵承只是简单地说了说,还并不着急将自己的想法投入实践。

两人的护照在一周后抵达,陆云泽是跟着去参加国际会议的,签证跟着院系里在办;而贺邵承则是随行旅游,是单独去办理的旅游签。因为两人都是学生身份,无需多少审核,签证也在两周时间内成功办下了。会议安排在四月十六号到四月十八号,三天时间,规模宏大。而院系里的教授们也有意参观参观英国本土的风土人情,因此整个去英国的时间拉长到了十天,四月十三号就出发,到二十二号再回国。

不少老教授也都是第一次有机会去国外,历史人都深知祖国能够被国际承认的不易,这一次也十分郑重,早就将报告的主题来回准备。穆教授英语最好,被安排上台发言,给了个分会场两个小时的发言时间。其他随行的人员则可以给给大会投稿,作品以海报形式展览,之后还会评选出不同奖项,发与本次大会的纪念品。

陆云泽得知会议主题后,就开始努力设计自己那一份海报了。

他没什么考古经验,都是在课堂上学习,所以也无法根据自身的工作经验去写什么,在咨询了穆教授之后,他选了古延陵的武进潘家塘遗址为主题,介绍一下中国新石器时代的早期文明。一张海报也写不下多少东西,稍微贴几个图片,再谈一谈整个意义就差不多了。

不过就那么短短的一小篇文章,陆云泽也反复磨了好几遍。

他可不想给院系的教授们丢脸。

四月十三号凌晨,他们一行人按时抵达了上海虹桥机场。

因为费用自负,购买机票等事宜都是陆云泽个人去办的。他交给了贺邵承,贺邵承再打电话给航空公司,根据历史学院给的航班号定下了两个头等舱的座位。头等舱的票价比经济舱高了一倍多,但位置却会更宽敞一些,提供的食物饮品也会更精致。在十二个小时的飞行之中,起码能让乘客舒适几分。

陆云泽其实挺想邀请老教授们一起来头等舱的,但想到教授们不贪财物,不慕名利的性子,还是放弃了。

前往英国的票价并不便宜,因为是凌晨出发的航班,头等舱只有陆云泽和贺邵承两个人。座椅确实很宽敞,但和后世那种格外豪华的设备相比又朴素了一些,只是面前放了一张桌子,可以多摆放一些物品而已。他们优先登机,贺邵承穿了一身西装,四月份的天气还不是很热,西装外套也套在身上。陆云泽虽然也带了西装过来,但此时还穿着一件薄毛衣,是个彻彻底底的学生模样。

能走国际航班的空姐都是行业中的佼佼者,微笑着过来提供服务了。

“请问两位想用点什么吗?”

小菜单并不豪华,也就几个套餐和甜点饮品。陆云泽平时这个点早就睡了,今天却熬夜登机,这会儿一点都不想吃东西,只想赶紧躺下来睡觉。他软软地打了个哈欠,迷茫地看了眼贺邵承。贺邵承虽然还没这么困,但此时也确实没有想用的餐点。

“两瓶矿泉水,谢谢。”他将菜单递还给了空姐,“有毛毯吗?”

“有的,您稍等。”两瓶矿泉水拿出来,空姐又走回了服务间,找了一条比较厚实的毛毯。

国际航班睡觉的人多,眼罩耳塞都是必备品,甚至还准备了一套洗漱用具。陆云泽已经翻出了眼罩,勒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困倦地靠在了椅背上。毛毯过来时,空姐想要帮他盖,而贺邵承则是接过了毯子。他没有说话,就微垂着眼眸,仔细地给么儿压好了边角。

确保吹着空调也不会着凉之后,贺邵承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把腰上的安全扣扣上了。

这样体贴照顾的动作让空姐不禁愣了愣。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随便说什么,那边经济舱登机也快结束了,是时候准备起飞的事宜了。

陆云泽已经蹭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矿泉水喝了两口,贺邵承接着就将其放进了勒紧的网兜中,这样起飞的震动也不会让矿泉水瓶滚落在地。他还有些力气,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不必全程睡觉,因此贺邵承就去拿了一沓报纸出来,随便翻开看了起来。这次去英国,一方面是陪陆云泽参加会议,另一方面也是去实地看一看云聊国际版的推广和使用情况。他租用的服务器就在伦敦,差不多一个星期前得到了英国政府的各项批准,已经开始在英国范围内开展广告投放业务了。

因为美国地区的不错反响,前来谈合作的商家也不少,并没有出现最差预想中的那种无人问津情况。

云端在国内的广告招标系统也翻译了投放到了国际,虽然目前价格还不是很高,但只要用户数据跟上,广告这一块收入增加也是迟早的事情。资本主义社会的一切都遵循市场,贺邵承也不介意让市场来带动他们云聊的收费。下一步,他要进行的就是和国内一样的vip充值服务了。

不过针对国内用户的一系列特权或许并不符合外国人的文化需求,因此他也必须切身实地的过来看一下,了解透彻之后再做进一步的决定。

商务舱和经济舱吵闹了一阵,但那些吵闹都离陆云泽很远,就像是隔了一层纱一样,虽然听得到,但却吵不到他耳边。他实在是困了,靠着椅背都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一直到飞机起飞时才清醒了一点。

整个座椅都跟着震动,耳朵里则因为气压的变化泛起了一点不适。他迷茫地看看贺邵承,低喃了一声“耳朵”,一片口香糖就已经递到了他的唇边。

“么儿,嚼着就好了。”

陆云泽乖乖地咬了那一片糖,果真耳朵慢慢的舒服了,“啵”的一声通了气,疼痛也都消失不见。口香糖还挺清爽的,陆云泽没着急吐出去,继续嚼着,同时还看看窗外逐渐拉高的黑夜。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坐飞机呢……原先都没出国过。”晚上看不清多少风景,只是说在还未进入云层时,能够看到逐渐变小,逐渐模糊的城市霓虹。他轻喃了一声,因为困倦,嗓音又哑又软,“贺邵承,你睡觉吗?”

“过一会儿就睡。”他翻了一页报纸,“么儿,座椅不舒服的话靠在我身上。”

其实他们两个人独占头等舱,座椅都放下去了不少,比竖得笔直时舒服了太多。不过饶是如此,那也只是座椅罢了,和家里头的枕头是不能比的。陆云泽睡着睡着就会歪脑袋,而靠到窗边时又要被飞机的震动跟着震醒,只能靠在贺邵承那边,轻轻地蹭在他的肩膀上。

贺邵承不动,继续翻阅着自己手中的报纸。

飞行逐渐平稳,到了可以提供餐饮的时候。空姐又走了过来,拿着菜单询问是否需要什么餐点,而看到他们两人的姿势时却是不禁顿了顿。她也是见多识广的,知道有一类人性取向和普通人不一样,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英俊的两个男性——

“请问——”她还是轻声询问了。

贺邵承摇了摇头,示意对方离开。

空姐安静了,关掉了整个头等舱的灯,将宁静留给了这两位乘客。

陆云泽睡得很舒服,靠在贺邵承身上,嗅着熟悉的味道,尽管座椅一直在抖动,身体也没法躺平,不过他还是彻底地放松了。头等舱不会轻易地有人过来,他也不必遮掩什么。小呼噜慢慢地冒了出来,贺邵承也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报纸。

他没有戴眼罩,就只是靠在了椅背上,跟着小憩起来。

而经济舱里,穆教授正推着眼睛,一本正经地瞧着面前的飞机餐。

“老张啊,这是提前做好了放进烤箱里加热的?”老教授对什么事儿都充满了探究欲,“这是锡纸……?”

“应该是的,锡纸不能放进微波炉,必须是烤箱加热。”一旁的张教授认同地点了点头,“我尝尝……呦,里头的鸡肉还挺嫩。”

“飞机票这么贵呢,就吃这点东西,还不得给点好的?”穆国/锋哼了一声,自己也拿起勺子开始吃了,“等会儿咱们都和服务生再要一份,多吃点,回个本!”

老教授们吃个鸡肉饭都要探讨一番,仿佛面前的一份饭还承载着国家民生重要意义似的。他们也是第一回出国坐飞机,虽然深更半夜的,但那是一点都不困,吃完了饭之后还继续探讨了一下整个会议的流程,直到身边人都要睡了的时候才终于安静下来。头等舱的陆云泽已经彻底靠在了贺邵承的怀里。虽然坐着飞机没法拥抱,但把自己的肩头给么儿垫着,贺邵承也能感觉到那温热的呼吸吹拂过来。

十个小时,睡睡醒醒。

中途陆云泽和贺邵承也和空姐要了些餐点——虾仁面,红酒烩牛肉,一份沙拉,一份精致的小蛋糕。其实也不算什么,毕竟是提前做好了拿上来的,口味还有些偏重。陆云泽吃是吃了,但接着又喝了一瓶水下去,继续困困地靠在贺邵承肩膀上休息。

中国比英国快八个小时,出发时是凌晨,抵达时依旧是凌晨。

头等舱先下飞机,下了之后陆云泽便站在通道入口处等待老教授他们一行。穆教授看见这小子还知道等,虽然“哼”了一声,但脸色还不错。对于贺邵承,他也有点印象,好几次这姓陆的小子被他带去博物馆,这高高壮壮的小伙子就是跟着的。

估计是什么特别要好的兄弟。

“走了,入关之后就坐车去大会主办方给我们订的宾馆……小陆,休息得还好吧?”他吹了吹胡子,“这个是叫……小贺吧?”

贺邵承抿唇点头,喊了一声“穆教授好”。

“嗯,也算是眼熟的小子了。”

虽然贺邵承穿了一身西装,一看气度就不像是普通学生,但穆教授这么大把年纪了,别说是贺邵承这个年轻人,就算是什么市长、省长到他面前,他也不会鞠躬哈腰的。喊一声“小子”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一起出来的其他教授们则和蔼许多,一边熟识着聊聊天,一边往入关的地方去。

凌晨入关的人少,也没怎么排队,过了安检又过了疫检,再检查一下文书即可。整个流程都还比较简单,凌晨三点半,他们一行人就彻底进入了伦敦界内,算是抵达这个城市了。主办方安排了宾馆,当然也安排了专门接送的车。穆教授是整个团队的代领人,也提前了解过,这会儿很娴熟地走到机场的电话亭里给负责接的司机打了个电话。

陆云泽就带着贺邵承,老老实实地蹭了一回教授们的车。

过去是十多个小时,但天依旧没亮,身体显然不大适应时差,这会儿又困又不困,也不知道具体该做什么。到了宾馆拿上房卡,等到进房间时都已经快五点了,也不知道是睡觉还是直接等一等去吃早饭。

“贺邵承……”把行李箱放下,进了只有他们两个的地方,陆云泽才放松下来,走过去蹭了蹭对方的下巴,“原来这就是时差……”

“你说我们现在干什么?又没到吃饭的时间,但睡觉感觉又睡不聊多久……”

行李箱也不高兴收拾,就先放在了那儿。贺邵承也知道一路旅途劳顿,便轻轻抚了抚么儿的发丝:“你们院系的教授应该也要再休息一会儿,在会议开始之前这几天,都算是自由活动吧?”

“嗯,因为你和我一块儿来的,穆教授也不要求我一直跟着他们,嘱咐我和你好好在伦敦玩玩呢。”他点了点头,又蹭了一会儿对方的脖子,像是怎么都不会厌倦一般去嗅着贺邵承身上独属于这个人的味道,“怎么说?刚才也领到餐券了,早晨十点之前都可以去吃早餐的……”

“先去洗把澡,嗯?”贺邵承顺势落下了一个吻,“换一套衣服,飞机上的毯子和坐垫也不干净。”

洗澡又能解乏又能清洁,倒是个不错的想法。陆云泽刚好也要去刷个牙,索性就彻底把自己清理了一遍,穿着睡衣打着小哈欠出来了。身体里坐飞机积攒下来的那种酸楚在热水的冲淋下已经散了个透,但之前实在是没睡好,这会儿他就想再眯一眯,到个八九点的时候再起来出门溜达。

贺邵承还要去见一见云端派遣在英国的几个负责人,他身为云端的另一个老板,虽然不大负责海外的业务,但当然也是要跟着一块儿去的。

出门习惯了携带自己的睡衣,两人也都没有用宾馆里提供的浴袍。虽然来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换了一个语言和文化环境,但现在的整个世界都已经连通起来,宾馆里的设施都基本一样。他们两个的外语也都不错,看一眼就知道浴室里的各种东西都是用来干什么的了,一点语言障碍都没有。两个人分别冲淋掉了身上的尘气,接着便躺在了一起,重新安稳地休息了起来。

陆云泽往贺邵承的怀里一靠,终于舒服了。

“飞机上实在是抖得太厉害了……引擎还特别吵,睡一会儿就要被弄醒。”他小声抱怨着,乖乖地把自己的手给对方握住,“还没有坐火车舒服呢。”

“嗯,一般一两个小时还可以接受,十个小时确实太长了一点。”他亲了亲自己的么儿,然后抿唇低笑,“但是已经到了,乖,睡一会儿之后我们在伦敦的市区里散散步,去看一看大本钟。”

英国作为一个老牌资本主义发达国家,可欣赏的景点众多,值得他们去好好地走一走。

陆云泽靠上去亲了一会儿,一边接吻一边眯起了眼睛,最终就困困地睡了过去,搂着贺邵承歇了三个小时多,到将近九点才醒过来。他看到天花板上欧式的吊顶和水晶灯时还愣了一下,本能地冒出了一点不习惯的感觉。

他……还是喜欢在那栋小洋房里。

之前洗过澡也刷过牙,此时稍微擦把脸就好了。西服在中国是正式场合才穿的正装,但到了英国,“西装”只是一种衣服的款式,随便扫一眼都能看见披着suitjacket的人。陆云泽和贺邵承一块儿去餐厅用餐,他们历史系的教授也差不多时间下来,正围坐在一起,以穆国/锋为首,一本正经地在那里品尝自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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