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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只诅咒(1 / 2)

如果不是打不过,谁想做只靠嘴炮输出的废物?卫宫佐千代第三十七次遗憾自己没法亲自制裁爱神伽摩。

可即便是“人菜瘾大”的她也明白,这个状态下的自己留在战场上只会白给。

和弟弟打了波配合后,卫宫佐千代就把正义执行的工作托付给迦勒底的众人,自己带着三根魂钉直入黄泉开始偷家行动。

地下宫殿在建造之初就只是为了祭祀这一用途,从设计到打磨的工程都十分粗糙,周遭保留了原始的石层壁,在上面挂着些风一吹便摇摇晃晃的招魂结绳。路两侧一开始还点着蜡烛。不知什么原因,这烛焰竟是蓝色的。

而到了后半段时,连蜡烛都没有了,卫宫佐千代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暗里奔跑。

头顶凌乱的窟窿坠下不知名的液体,滴答滴答的声音在逼仄的空间回荡,打乱了呼吸心跳。

狂风北来,呜咽呜咽。

越接近黄泉空气的温度越低,先前出的汗几乎要结成冰凝在身上,卫宫佐千代以咬碎牙齿的劲在宛如刀锋跳舞的艰难道路上向前。

终于,前方出现了微光,殷红色的鸟居若隐若现,但卫宫佐千代的直觉告诉她不太妙。而在一股澎湃的力量荡漾开来波及到她后,卫宫佐千代的脸色立刻铁青下来。

这样絮乱而庞大的魔力,和几年前圣杯战争中爱丽丝菲尔消失前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

不好的记忆一下子涌了出来,卫宫佐千代再联想到每一任容器的下场,随后咬牙切齿道:“这个辣鸡圣杯!”

·

仿佛听到什么,不远处的藤丸立香蓦然回头,然而面前只有折戟沉沙的战场,漫天的尘土和高悬的齿轮,除了寂寥和铁血什么都不剩。

这就是Archer的宝具——固有结界·无限剑制内的世界。

在牺牲了最后两道令咒后,两位魔力充沛的英灵便杀疯了,不仅将剩余的怨灵全部祓除,还成功将未觉醒的兽打得无还手之力。

“嘭——”的一下重物落地后,粉尘四起。

天空中无数把利剑将刀刃对准爱神,蓄势待发,随时都可以将猎物射成筛子。

伽摩从地上爬起,唾了口淤血,漂亮的脸上布满了伤口和污秽,处在强弩之末的地位,但她的气势却未曾靡頽,反倒有种洋洋得意的张扬。

“不是冠位就别再赛脸,反正你们多努力都消灭不了我。只要人类的情感中仍有情爱存在我就是不死不灭的。”

两仪式抽刀入鞘,直死之魔眼看着对方时古井无波。她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纵使能看清伽摩的‘必死之线’,但‘兽’也不可能被斩断起源而死,它们的存在是一种现象,也是伴随人类一起降生的罪,不存在死亡这种概念,打败他们只能靠封印。

“但能阻止你也就够了,”藤丸立香这段时间内没学会别的,就被某个人传染了垃圾话的本事:“看你这奄奄一息的模样,都不期望你能跳起来打套军体拳了,哪有能力搞事。”

“呵,白痴,”伽摩不屑地大笑起来。

“这么久你们就没发现不对吗?”

见她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archer的感官一下子紧张起来,战斗中的热潮逐渐蜕去后,脑子迅速反应过来:“是久世零华!”

是的,伽摩遇到危险,被她操控的咒灵居然无动于衷,这只有一种解释——久世零华无法行动。

Archer沉声道:“卫宫佐千代说那些被诅咒的人一下子暴毙时,我本以为对方是气急败坏式的泄愤,现在看来,恐怕是伽摩在收集能量,打算釜底抽薪,加速圣杯降临!”

圣杯从身体脱离后,那些曾经施加在久世零华体内的诅咒将会重新回归到她的身上,作为最后的黄泉封印,要是连她都死亡了——在场诸位一想到那个后果,脸上的表情完全无法平静。

藤丸立香瞪大双眼,看着荒唐的兽:“你疯了吗?没有魔力,即使是兽也承受不了倾巢而出的怨气的,况且这么做的话,人类方全灭,身为人类恶化身的你也会真正死亡!”

伽摩像看傻子一样看她:“我早就厌恶自己爱神的使命,被迫爱着人类这种生物,简直折磨。我本是想得到虚数体,没有后顾之忧后再执行这个计划,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大家一起死才是最浪漫的结局!”

浪尼玛的头。

藤丸立香刚想痛骂神志不清的兽一顿,忽然念头一闪想到另外一个同伴,惶然道:“等一下,佐千代那里.....”有危险。

话被突然打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命运仿佛在自动将她未尽的话语补全般,霎时间,从那个众人忧心忡忡的方向,传来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

整个久世宅邸都在剧烈晃动,不详的轰鸣声自眼前大门洞开的缝眼中传来。

圣杯装着一盆满满当当的粘稠液体,漂浮在半空中闪闪发光,看着无辜又圣洁。

卫宫佐千代顶着黄泉里的邪风几乎寸步难行,更糟糕的是,无数未曾谋面的怨灵从门那边跑了出来环绕在她身侧,或桀桀怪笑或大声咆哮,撕抓她的皮肤,啃咬她的肉-体。

来自亡灵身上犹如实质的情绪清晰地反应在他们恨不得要将卫宫佐千代拆骨入腹的攻击下,她只能将体内少的可怜的魔力用于防御。

卫宫佐千代抬头艰难地看着悬浮在半空悲鸣哭喊的久世零华,没了圣杯,久世零华的灵肉再次归位,可来自地狱无尽的诅咒还是将她从人类彻底转换为诅咒。

她身上的刺青完全活了起来,柊花凋敝,只剩下蝮蛇在游走,青紫色布满整个肌肤,格外邪恶不详,在她身后虚空里探出无数惨白的鬼手,试图将她分解掰碎一样将她往四面八方拉扯。

“好痛好痛,杀了我!杀了我吧!求你了啊啊啊啊啊!”

久世零华疯狂哀鸣,一双没有眼白通体青黑的眼睛里流露出祈求的意味。

卫宫佐千代对此充耳不闻,像是无惧痛觉、同样没有恻隐之心的苦行僧,冗密修长的睫毛若有所思地垂着,泄出一点宛如不沾尘埃的月亮那样清冷金光,她脚下坚定有力,每一步都踩得千百年累积下来的血坛潋滟荡漾。

久世零华已然神志全无,胡言乱语起来:“我恨你!我好恨背叛我们约定的你啊啊啊啊啊.....求你了让我死啊!”

她离神形覆灭只有片刻距离,却没有一秒不在痛苦之中辗转挣扎。

卫宫佐千代冷峻着脸,终于走到哭闹的巫女面前,一只手夹着钉子,一只手瞄准久世零华的四肢。

“叮!”

第一支。

一边的手腕被钉在青铜门上,钻心剜骨的痛使久世零华忽然爆发出更为凄厉的啼叫:“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卫宫佐千代置之不理,强化过的手掌充当锤子,一拳砸在钉子末端,被诅咒之血喷溅到的位置瞬间染黑,像烤肉一样出现烧焦的痕迹,并且开始蔓延。

“叮。”

第二支。

左脚踝被穿透后,久世零华居然觉得痛觉被减轻了一些,她茫然地眨着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的人。

而卫宫佐千代好像全然无视对方一样,面无表情地继续自己的使命。

“叮!”

第三支。

这一钉格外用力地钉在久世零华另外一只脚上,卫宫佐千代轻喘了几声,反手将压在她身上的怨灵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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