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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只诅咒(1 / 2)

京都,正十字学园町第三小学。

孩子们等待许久的铃声如期而至,唤回了对着窗外细雪发呆的佐千代。

她如梦初醒般眨着惺忪的下垂眼,扶着后颈晃了晃有些僵的腰,没过肩头的浅栗色碎发跟着摆动轻挠过指尖,先前挺的笔直的上身在卸去力道后一下子摔在靠椅上。

卫宫佐千代目光发虚盯着前方黑色的头毛正思考做些什么打发一下课间,然而未进食导致发苦的舌尖忽然提醒了她。

“喂,燐,醒醒,”卫宫佐千代身体前倾,毫不客气一巴掌打在趴伏在桌上的男孩肩膀上,“你从第一节课开始就睡了吧?晚上做贼去了?”

十岁出头的大男孩,奥村燐正乐不思蜀做着脚踢北海幼儿园拳打南山敬老院的美梦,忽然天上降下正义铁拳,被吓得浑身毛孔打开,不受控制地猛推身下的桌子,金属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噪音。

“很痛啊,卫宫佐千代你这个疯女人!”燐回过头,粗暴地一拳砸在幼驯染的桌子上,藏青色的眼睛里又愤又恼,要是有同年龄的孩子被他这么一瞪指不定会哇的一声哭出来,而佐千代只是不痛不痒地撩了一下眼皮。

因为关系足够好,她根本没有硬生生把人叫醒的负罪感,而是侧过头玩笑似的询问自己另外一个竹马:“雪男,你哥这样脑子不会睡坏吗?一天要睡11个小时什么的,这合理吗?我只在步入中年危机囔囔肾透支需要休息其实只是不想上班的大人身上看到过。”

奥村雪男合上手里的病理学大部头,对着后桌的佐千代打了个哈哈:“那什么,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哥哥正在长身体需要多休息吧,而且你这种描述好微妙啊,卫宫叔叔不是这样的人吧?”

闻言佐千代冷笑了一声,“哈,谁知道呢。”

那个粘老婆的妻管严,每天都要在家里上演一出不想起床要爱丽亲亲抱抱才能好的烂俗剧情,明明是同位体,但是这个世界的卫宫切嗣却过分油腻(对爱丽丝菲尔限定)。

今天同样如此,这对傻瓜夫妻在床上腻歪了半个小时,让独守空荡荡的餐厅的佐千代在上学日错过了早餐。

爱丽你就宠他吧!

想到这里,佐千代不免猫猫叹气,距离她穿到这个世界和切嗣爱丽重新开始生活也快6年了,在面对普通上班族身份的卫宫切嗣,她还是时不时会裂开一下,草生不止。

“所以,佐千代你叫醒我干嘛啊,”这时,奥村燐也差不多从睡意里挣脱出来,眼里的躁动平息过后,懵懵懂懂地看着面前坏笑着的俊秀女孩,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还有些粗粝沙哑。

“没什么事,下节是主任的文学鉴赏课,他大概不会让你睡的,所以就先叫你起来咯,燐也不想再去站走廊吧,学生就是要认真听课。”卫宫佐千代懒洋洋地垂着眼,一只手臂跨在椅背上,一只手解开了衬衫最顶上的扣子,一个褶子都没有的校服瞬间宽荡下来。

褪去上课时端庄的模样,她在避开规则的约束后,偶尔会露出冰山一角的浪荡,奥村雪男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哥哥身上。

早慧的少年很早就发现了,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少女未曾在外人面前袒露的怪诞,浅识只觉眼前人自律知趣,像一只喜欢小憩无害又斯文的猫儿,但骨子里其实是一只主动将自己关进名为“常理”的笼子、野性始终未驯的戾兽。

不过,终日沉溺在冰冷海水下的人,也有渴望氧气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卫宫佐千代判断环境无害后也会选择对自己的亲友扒开克制的伪装,露出尖锐张扬的一面。

如果奥村雪男再年长些,或许他就会明白有个形容词叫做闷骚。

奥村燐头疼地抓了抓头发,单因为上课睡觉这件事,自家老爸藤本狮郎这个月就已经被请来喝了一次茶,而他们年级主任又是个循规蹈矩的古板老头,如果不是幼驯染的提醒,他很可能放学就要接到家访通知。

如果是这样,老头子会把他叨叨死的。

燐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看了眼乖乖读书的弟弟,又看了看就差把腿翘起来的咸鱼人士,嘴角抽搐:“我说你这个样子就不要以优等生的语气讲话吧,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上课都在走神!”

卫宫·全科满分·制霸小学生智商顶点·佐千代挑着自己的眉毛干巴巴地说着:“什么叫走神,我在观察世界。”

奥村燐又想和皮糙肉厚的某人打一架,语调都带着情绪地上扬:“开始了开始了,佐千代式的胡言乱语,你就是不想被老师提问才装模作样的!”

这个小鬼总是在不该察觉的地方敏锐,佐千代咋舌,眼神开始胡乱飘,“并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真气人!”

逗弄过自己好玩的幼驯染后,佐千代顿时神清气爽,对她来说,在这个飘满了浊气和魍魉的教室里,惟有雪男和燐身边还有些干净的空气可言。

这两人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她超喜欢这里的~

但是被她一心爱着的贴墙角落,却是让同班生避之不及绕道走的地方。

年幼的孩子不会藏起他们的喜恶,无意识的霸凌在孤立形成时就已经开了端,奥村兄弟前排的座位在三年前就被师生不约而合地空置下来,他们后面除了卫宫佐千代谁都不愿意坐。

佐千代沉默下来后,一些不堪的私语很快便传到耳畔——

“奥村他好恐怖。”

“是啊,对卫宫也很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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