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燚和清风刚坐下一会儿,一个身穿青衣的妇人便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木箱子。
那妇人虽一身青色布衣打扮,但景燚依然能看出来这个人身上的气度不凡,即使一身布衣也难以掩去那种与身俱来的雍容华贵之息。
而且见到他,她半点儿没有吃惊,或者是好奇,这可一点儿都不像是个简单的乡间妇人。
最关键的是,景燚总觉得这个妇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他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这时,妇人提着木箱子来到景燚的跟前,开口道:“你受伤了,我来为你包扎伤口。”
她跟景燚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常,但是景燚明显从她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丝担忧,而且,她说话的时候明显是有意压制着自己的语气。
没错,她将自己的语气刻意压制得生冷了些。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而且,景燚抓住了最重要的一点,她同自己说话的时候,没有其他人对他那般对主子的恭敬与刻意疏远。
她就像是一个有些严厉的大家长对待孩子一样,虽有些显得不近人情,但却是能感受到得到她的关怀的。
景燚没有接她的话,好似如梦初醒一般,不在意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割伤的手臂,此时血迹已经渗了出来。
其实景燚当时已经从衣袍上撕下了一块布条,进行过简单的包扎了,这种伤对他来说,早已是稀松平常,要不了命的。
但此时却是鬼使神差地点头,道:“嗯,多谢。”
妇人闻言便打开手上提着的木箱子,里面皆是这治疗刀剑外伤的药物与包扎伤口之用的物品。
看起来,她像是个精通此等刀剑伤的人,那么熟练,好似往日里做过千万遍一般。
妇人拿出一把剪刀,对景燚道:“你这一剑伤口可不浅,我要将你此处的衣袍剪下,才能进行清创包扎。”
景燚倒是不在意这些,只淡淡答:“嗯。”
妇人的动作干净利落,不消片刻便剪开了衣裳,这时伤口虽还在流血,却是没有先前那般多了。
“要清创了,有些疼。”妇人看着景燚道。
景燚自然也听出了她话中的关心,于是缓了缓语气道:“以前什么伤没见过,你只管做吧。”
妇人听了他的话,拿着药品的手顿了一下,眼底还有一抹微不可察的痛色划过,景燚自也是看到了这一点。
对于这个妇人的身份,景燚越发好奇了。
很快,妇人为景燚包扎好了后,又望了望他身边站着的清风道:“你也受伤了,过来包扎。”
清风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臂与胳膊,其实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过清风又看了一眼景燚,景燚朝着他点了点头,清风这才过去找那妇人包扎。
妇人就坐在对面替清风包扎,而景燚便一直打量着对面的人,她的手法如此干净利落,这速度可是一般的大夫都比不了的,这种医者,景燚只见过一种人。
随军医者。
这妇人往日里定在军营中待过,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娴熟的包扎手法,而且,她的这种包扎术,也只有军中之人会用。
见她为清风包扎好之后,景燚这才开口问道:“你认识我?”
那妇人闻言,抬头看向他,目光里没有躲闪,只道:“大周的大皇子,景燚。”
景燚又道:“不,你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妇人却是淡淡地笑了,道:“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