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是谁?”
没头?没脑的一句,可是也?不过就是一两秒的时?间,沈何启的疑惑不解就转化成了心知肚明——金铮问的是她的第一条朋友圈。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性命的命。
这条状态发?在六年前,一直保留到现在。
既然一直没删掉,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之?”在这六年间一直在她心里占据举足轻重的位置。
沈何启信口?拈来:“我小时?候养的那只乌龟。”
又拿乌龟当挡箭牌。金铮脸埋进她后脑勺,低低笑了许久,穷追不舍:“真是个情深义重的渣渣。话说你那乌龟,它叫什么名字啊?”
“沈小宝。”这点突然袭击一点也?难不倒沈何启,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修炼了二十多年,炉火纯青所向披靡,顷刻之?间她堂弟的小名就脱口?而出。
堂弟沈小宝也?是很冤,莫名其妙当了回乌龟。
比赛前沈何启把金铮从黑名单放出来以后,去赛场的路上他在车里翻了翻她的朋友圈。她和当年一样,不爱在网络上显山露水。一直以来金铮都鲜少看她更新?qq空间和人人,更别说将军那个qq小号了,她干脆是连空间都没开。所以说沈何启这人人小鬼大,那个年纪的小孩多多少少都有点中二病,多的是喜欢在社交平台上伤春悲秋无病呻吟的人,更重要的是借此?引起心上人的关?注,虽然过几年回头?去看可能会?羞耻到想剖腹自尽。相反外表最稚嫩的沈何启反而早有先见之?明,在这些?事上她展露出了超乎年纪的冷静和远见。
她朋友圈一共就三条状态,一眼就看得到底,所以第一时?间他的注意力就被最关?键的信息吸引了。
虽然得不到沈何启的亲口?承认,但是“之?”是谁,并非金铮自我感觉良好,只是答案确实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连带着从此?没法再?参赛的郁闷都散了不少,金铮勾起嘴角:“渣渣,其实你比游戏好玩多了。”
“用你说。”沈何启不屑地哼了声,思维跳脱得很快,问:“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
阿标考虑到连续两晚大家都为了比赛没休息好,回X市的航班是定在半下午的,为了给大家充足的时?间睡懒觉补眠。机票是订在沈何启航班出事之?前的,本来不足挂齿的小事经过X航那一出后就有点草木皆兵,金铮怕她有后遗症,思索片刻,说:“要不明天我陪你坐高?铁回去。”
沈何启像听到什么怪事似的,诧异转身,黑暗里金铮都能看到她的表情有多不可思议,整张脸都扭皱在一起:“有没有搞错?我才不要做高?铁呢慢死了。我又不怕,我有这么怂吗?再?说了我就不信了我点能背成这样,还能碰上第二……”
话未说完被金铮一把捂住嘴:“不要说。”
“……”
金铮不知道的是,其实对沈何启而言,光是他的存在,就够她去接受许多原本不能接受的东西。
在失散的六年里她从19岁变成25岁,虚岁迈入2开头?年纪的后半段以后,年纪这个话题也?不可避免变得敏感起来。她和天下大部分女人一样,都害怕胶原蛋白流失,害怕自己变老,想挽留时?光,永驻青春。
但是每当这个时?候,只要她想到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金铮,想到他也?在长大,也?会?变老,岁月就不再?那么沉重。
一起增长年岁,所以她看待年龄可以坦然无惧。
如果能同?生共死,那么生死亦然。
*
早上沈何启在脖颈被啃咬的状态中醒来,阵阵酥麻的微疼。
睡了一觉调整好心态的男人,又恢复了男性本色,英俊的眉眼里情/欲流转,春色无边。
什么都做过了,也?没有什么矫情的必要,就是沈何启还困着,理智尚存地提醒了一句“别在我脖子上留东西”,又闭了眼,任君宰割。
金铮开始解沈何启浴袍腰带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
金铮的动作时?间像被点了暂停键似的顿住了,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三下扣门声后,陈伟业扯着嗓子开喊:“阿铮!阿铮!”
阿标怕极了自己又打扰到老板的好事,眼见陈伟业已经当了这个出头?鸟了,他也?不怕了,反正有这大少爷担着,于是狐假虎威地也?叫道:“老板!”
“我、操、他、妈。”这种时?候被打扰,换了谁都会?很暴躁,金铮也?不例外,他一字一顿地骂了句脏话,然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要清心寡欲、要和气生财,好几秒钟后他一样都做不到,现在他只想打死外面?那两个蠢货。
他胡乱拿过被子盖住衣衫不整的沈何启,又胡乱地低下头?去亲她:“等我一下。”
门开后,映入陈伟业和阿标眼中的是一张不加掩饰欲/求/不/满的脸,然而大事当头?,粉头?和忠臣都没心思去关?心金铮的性/福,更没空对这通极其不人性化的打扰感到抱歉。
陈伟业下意识悄悄往金铮和门之?间的空隙看进去一眼,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沈何启就在里面?,于是他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阿铮你出来一下,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