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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危险的帝王(1 / 2)

江砚抓过府衙内的人问道,“你们这儿可有预备的沙袋。”

“有,已经?派人去运了,应该很快就来。”那?人说话间只见?远处一辆木板车跌跌撞撞地运了不少沙袋,一次性运送得太多,导致轴差点压折。

“快去帮忙。”江砚呼了声,众人蜂拥而上,抱了沙包就往坝上堆。

雨具穿着行动不方便,到后来几乎都是赤着胳膊上阵,就带个斗笠以防雨水模糊眼睛。

雨并没有停下的趋势,水不断从沙袋缝隙中倾泻,隐隐有冲破的趋势,也不知道谁大哭了起来,随后是跪下捶打大地,凄哀和悲愤在人群中乱窜开,逐渐侵蚀着众人本?就紧绷的神?经?。

“怎么回事?哭什么,站起来。”随行军官一个肩膀一只沙袋,胳膊上被水中锐物?划了不少小口子,伤口泡得发白。

江砚一把拉起倒地痛哭不止的人,拎到大树下,“谁要是没力气了,就找个地方休息。不要哭!我们现在多拖一些?时?间,下面就能多走一个人。”

大雨中跑来一道突兀瘦弱的身?影,李煦川卷着裤脚,手扶着斗笠而来,“先生!”

“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让你留在屋子里!”雨下的很大,遮掩了他们的声音,两人只能互相喊着对?话。

李煦川知道,若是说自己放心不下先生而前来,肯定会惹的先生生气,灵机一动道,

“百姓需要我,先生,我不能坐视不理。”

果然,听见?这话后的江砚沉默了,随后指着沙袋道,“搬沙袋,堵住堤坝裂口的地方。”

“是,先生。”

众人在指挥下有条不絮的搬运着沙袋,给河岸的百姓撤离的时?间。

“快点,中间还差些?!”随行军官卷起裤脚从水中走上来。

正在抱沙袋的李煦川喊道,“我去!”说着朝水里头艰难淌过去。

摇摇晃晃的沙堆看得江砚心头一跳,冲下去大喊,“快走!撑不住了!”

闻声的众人四散而逃,李煦川已经?到了堤坝的最中间,一瞬间迷茫的看向?岸边叫喊的江砚。

“快,把沙袋上的麻绳拆了拧成绳!”江砚话音刚落,堤坝崩溃了,浑浊的水冲破阻障,以势不可挡之势要吞噬站在原地发愣的李煦川。

人消失在了眼前,洪水没过河岸,卷走泥土沙石,疏散众人远离河岸,士兵手中动作不停,很快卷成了一条极为长的绳子。

江砚拿过一头系在腰上,却被军官拦住,“想?干什么!救不回了。”

“救得回,必须得救回。”江砚手指微微颤抖着,轻轻拍了军官的肩膀,“拉好绳子,殿下和我的命都交给你了。”

汹涌的湖面突然浮出一个人影,不断朝岸边挥手,随后又被卷入湖底,江砚看准时?机纵身?跃下。

即使是夏天,湖水也是相当的刺骨,水中的流沙使江砚眼睛完全睁不开,只能凭借感觉朝呼喊声游去。

突然上游被冲下来的沙袋借着冲击力嘭地撞上了江砚的小腹,导致他猛地吐出一口气,吸入了不少污水。

就在这时?他抓住了一条胳膊,带着李煦川浮出水面,岸上的人看见?后赶忙回拉绳子,将他们从湖中央给拖回来。

李煦川面色吓得苍白,上岸后止不住颤抖。

江砚则扣着嗓子想?将污水吐出来。

李煦川反应过来后,连忙过去,蹲在身?边帮他解开腰间的绳子,眼泪混合着雨水一同流下。

“先生!”李煦川不敢碰江砚,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军官将江砚上半身?放在自己屈起的腿上,膝盖处顶着他的胃,不断挤压,逼着他吐出吃进去的淤泥。

“差不多了,再来我要吐胆汁了。”江砚反手拍在军官脑袋上,阻止着他继续对?自己施压,手撑着地爬起来,抹了把嘴,看向?一旁的李煦川。

“先生。”李煦川弱弱的喊了声。

“对?不起,被吓着了吧。”江砚伸手揽住李煦川的肩膀,把人带到怀里,捏开黏在他脸上的头发。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李煦川根本?不用受到这种?惊吓,江砚心中是愧疚的。

远处跑来一人,面色大喜道,“下面的人都成功疏散了!”

众人欢呼雀跃,清晨时?分雨也停了,那?一夜就像活在众人梦中一般。

府衙的官员知道六殿下也跟着一起救灾,涕泪四流,在场的人都看见?了李煦川救灾时?的努力。

本?来还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来赈灾有些?鄙夷,现在这种?情绪完全消失,更多的是对?小小年纪能有这般胆量的敬佩。

这次江砚没有陪着李煦川继续面对?府衙的官员,按住李煦川的肩膀道,“你该学会自己承担赞誉或者诋毁。”

“先生要去哪儿?”李煦川见?江砚要离开,立马从对?话中抽离,专心的看着江砚。

“回去休息一会,我在卧房等你说说感受。”江砚嘴唇有些?苍白,揉了把李煦川的脑袋转身?就走了。

前脚踏入房门,后脚江砚便顺着墙滑坐下去了。

“宿主!”系统焦急道。

“没事。”江砚缓了几口气撑着爬起来,解开黏在身?上的衣裳。

这时?门开了,李煦川根本?没有乖乖的留下接受官员的道谢,而是简答说了几句,就跟着江砚后头回来了。

不过江砚因为疼痛,感官都弱化了,所以并没有发现。

李煦川没想?到看门便看见?的是这一幕。

入目是大片的淤青,侧腰和小腹上全是,在白皙精瘦的腰身?对?比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被,被砸的?在水里?”李煦川说话都不利索了,目光闪动,懊恼的拽着头发,在原地踱步。

“都是我,都怪我,要是我早发现堤坝要崩,如果我留在房间,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李煦川沉浸在自责里,眼中带着痛苦,不敢看江砚。

“心系百姓,不是错。”江砚褪下上衣,里头都是小沙石,摩擦着皮肤着实不舒服。

“不是!”李煦川大喊一声,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奇怪的感情,他很焦躁,一些?东西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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